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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说罢,就是好一阵无比冷血地酷酷笑意肆虐,直瞅得,刚看见主子受苦还想出头的老寇一个个重又蜷缩在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投鼠忌器的模样,生生让柳金蟾心里捏了好大一把汗!素来告诉她,面对一群亡命之徒,她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前世遇见就主动奉上皮包的她,此一刻只觉得自己好似忘了带保险栓走在钢丝上的赌徒!
“当然,只要你们……还有你乖乖的……本夫人是不会忘了,好好待你的!”
言罢,柳金蟾又在其余人瞪大的眸底,肆无忌惮地地用指尖在“小头目”扬起的喉上勾了一个寓意无限的圈儿,本是寻常不过的事儿,谁想她的之间才只这么轻轻一勾啊,“小头目”就难抑地浑身一阵颤栗着,同时低低地吐出一声,怎么听怎么觉得可疑地低喘声,
其声之大,其意欲之明显,一船的人,就是再呆的人也明白了“小头目”这是怎么了!
“小头目”身后的人这下就彻底吓住了:
只一只蛊就这么厉害……少主都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
“小头目”也心里惊怖不已:难道他此后就只能任她驱驰,再也不能做回自己了?“小头目”欲奋力推开柳金蟾,谁想,柳金蟾也吓着了——
这这这……
“小头目”怎么不像中毒的,倒像被人下了媚药的?
这个还能靠近么?
北堂傲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想也不想,吃一见长一智的柳金蟾那敢等“小头目”再来一个“投怀送抱”?她等不及“小头目”喘足,立马比脱兔逃得还快,转身就佯作自己没把“小头目”把玩够前,暂时没兴趣的模样,一边道:
“只要……你们乖乖送本夫人回到岸上!”
一面及时默默地利落收回自己的狼爪,像个验过了战利品的女魔头般,又重回她的宝座——
船那头。
最后,她方心有余悸地,冷冷看着差点扑倒自己得“小头目”,此刻在她脚下,好似药效发作了一般,兀自在船上,压根抛下了所有脸面,胡乱地就撕扯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
然后,道:“本夫人就收回他身上蛊物!”
大家能说什么?
只能一个个惊怖不已地看着少主蛊毒发作,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然后……难以启齿!吓得全都盯着柳金蟾露出畏惧之色。
柳金蟾很想说这事真的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
这眼下呃情况,她一则生得不想坏人,二则又没北堂傲、北堂骄那等本事,不摆出架势,大刀甩出来也有数百斤……除了鬼话连篇、睁眼说瞎话,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有什么本事,让这群杀人如麻的海盗,畏惧她,而不被他们一刀丢进江里喂鱼。
所以——
为保持她君子,不乱占人家男儿便宜的风度,她最后只得脱下外袍,盖在几乎已经将单袍扯成条儿的“小头目”身上,目不斜视地眺望茫无涯际的漆黑海面,一脸面无表情地坐等月沉日升:
夜风吹在湿漉漉的衣裳上是如此的冷彻骨……
突然、突然,柳金蟾暗暗抱住自己的两臂,觉得自己好想、好想北堂傲、想他娇嗔的模样、想他手拿大罗帕没有眼泪,也拼命把眼睛擦红的伪装,想念他天天儿就为他那点子夜里小福利叨叨叨的声音,以及他抱着妞妞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孩子奴相——
他的怀抱真的、真的很温暖!
这人想久了吧,就难免不伤感,伤感之后便是想要拼命活下去的yù_wàng:
她柳金蟾真的死不起,她死了,北堂傲将来谁来养呢?他的老情人要是个元稹那样的——捡了更高的枝,就弃旧爱的薄情人——
北堂傲将来无论是留在娘家还是带着妞妞去她柳家认祖归宗,他那性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愁啊!
前世死了,想得是钱没花光,划不着!
这一世。要是死了,她柳金蟾得想:
钱花光了,老公孩子没人养该怎么办?死不起啊!不愁买棺材,也得操心败家爷们败家孩儿没有遗产怎么过!
海水一浪涌起一浪,推着小船向前,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风吹着湿漉漉的发,却吹不散化不开的愁,在心中郁结:
岸在哪里?希望又在哪里?她柳金蟾又该怎么从这一群人手里逃脱?无边无边的海,看不到涯际的忧——
没有水、没有食物。
没有方向,也没有指路人,唯一的北极星也在慢慢地在渐渐泛白的天际淡去,不记得是哪个故事叫做《向北、向北、一路向北》,而小小的桨又在这海上划过了多远呢?
这一次真死了,真就是尸首也没了!
绝望宛若一种蔓延的病,虽未让已渐渐逼入绝境的柳金蟾完全放弃最后生的希望,却让已经接近海岸的北堂傲等人差点愁白了发,尤其……
是这船还没抵达岸,抱着娃娃等在岸边的北堂傲已经满心欣喜地翘首站在了人人望而却步的“望妻崖”上,拉长了头颅——
“这小子还真就会站地儿!”一站一个准儿!
尉迟性德手摸着鼻尖,眼看着北堂傲脚下那崖山,也不知哪个多事的文人书的“望妻崖”三个字,不无感叹的看向——
已经脸不知道该哪儿藏好的北堂骄,努力给北堂骄捎来一点点风趣。
北堂骄能说啥?说她弟弟还真有预见性,一站就站在了最合适的他的位置上?
“一会儿……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