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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你说什么人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宛若鬼魅一般的身手呢?要知道这一月来,放置考卷的屋,里外三层全是御林军和东宫侍卫!就连主考官,无三人以上,都不许同时进入阅卷之地……你说,会是谁呢?”
言罢,北堂骄居然盯着柳金蟾,直剌剌地问出这么一句话:只因那一堆上榜的人名,说来真是奇,全是和她们北堂家息息相关的人家孩子——
难不成皇太女故意为之?
但这栽赃嫁祸的手段太过于拙劣不说,皇太女付出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儿?
北堂骄看着柳金蟾两眼满是试探,不为别的,她总觉得柳金蟾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对外花天酒地,但处理南海事务可谓是井井有条,心思缜密……至于……
会不会武功……
据奉箭说,北堂傲当日是背着银枪投江……柳金蟾一个人从江里捞水面的!不可疑吗?
可疑也没用!
柳金蟾黑白分明的大桃花回瞪北堂骄:“大姑姐不会以为是金蟾吧?”她要有这本事,她还考什么文状元,早弃笔从戎,去沙场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了!
北堂骄少不得立刻收起满脸的尴尬,有些不自在地将此次皇榜上入殿试的名单提了提与北堂家的关系,瞬间也让柳金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难不成这朝廷还存在第三种隐藏实力……就坐等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么渔翁……是皇次女——
那个出身还不及皇太女高贵的某个贵嫔之女?躲在她的王府里不是谈经论道,就是研究炼丹道……难道这都是假象?
百思不得其解!
北堂骄虽然自打一开始就将皇次女排除在了夺嫡之争外,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两败俱伤之后,难保那皇次女不会伺机而出,来一个一鸣惊人。
北堂骄心里沉甸甸的。
柳金蟾虽不知这宫里的皇次女是个什么人,但武则天的第二任老公皇九子,不就是在皇太子与皇四子李泰斗得李世民都失了望后,方脱颖而出的?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浪滩上,谁知道皇次女又是个样的人物,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败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柳金蟾觉得眼下,皇太女是绝不可能让她柳金蟾好过的,而皇次女又暧昧不明,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与北堂家同存亡,毕竟……妞妞按照爵位世袭三代的大周律例,她将来和她的嫡长女就算是个傻子,也必然是未来的嘉勇夫人!
思及此,柳金蟾揉揉两穴,顾不得北堂骄对她的还存得七分猜忌,不禁开口道:
“事已至此,皇太女就是要将此事算在我们北堂府的头上,我们北堂府不仅无法辩驳,只怕还得露出一副对皇太女不计前嫌,感恩戴德的模样来!”演戏总得有个全套吧!
北堂骄皱眉,说实在的,她实在不想去皇上面前为皇太女美言,说她什么心胸宽广、有帝王的雅量……要知她大哥处心积虑,一直在暗示皇上:
皇太女心胸狭隘,空有帝女的傲慢,欠缺贵为一国之母,睥睨天下的霸气与雅量——若她日登基,大周必乱!
因此……违心地去称赞她,无异于是自掘坟墓,稍有不慎,不仅会弄乱了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甚至还有欲盖弥彰之嫌!
因此。北堂骄先是点头,复又不自主的摇了摇头,看向柳金蟾道:
“感恩戴德,就能让皇太女不计前嫌,消除对我北堂家的种种猜忌?当日怀王去白鹭书院时,你就该知道……我北堂家无意夺嫡,但皇太女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北堂家步步紧逼,即使是那三年丁忧在外,也从未间断过!”
话至此,北堂骄暗想,若柳金蟾是个聪明人,想必也该是知道她们北堂家的所求了,与其一家人藏藏掖掖,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即便柳金蟾目光短浅,经不住皇太女又或者皇上的威逼利诱,但北堂骄笃定柳金蟾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很清楚,站在那边对自己最有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北堂骄就不信,一个以阅尽天下美人为己任的柳金蟾,能是个愚忠到可以杀夫灭女,最后再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内贼”!
所以……
北堂骄话锋一转,一抬眼瞅着柳金蟾,就开诚布公地与柳金蟾坦言道:“换句话说,皇太女登基之日,就是我北堂家灭门,株连九族、血流成河之时!”谁也逃不了!
柳金蟾一怔,微微有些吃惊,毕竟……刚才北堂骄的话里还有许多对她的猜忌。
“你怕吗?”
眼见柳金蟾微微睁大了眼,北堂骄不禁淡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柳金蟾正待要说其实她早有觉悟,不想北堂骄根本就不给她答的机会,再一次开口道:
“如果你害怕……就休了傲儿吧!趁着还未入朝廷,孩子们还都小……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瞒你说,昨晚傲儿会犯病,就是我与傲儿说了这事……傲儿是个死心眼儿,三年前……说要嫁你……哎——
我还没吱声说不答应,无非脸色难看,打了他……毕竟……”
北堂骄脸有难色的回看柳金蟾,意有所指。
柳金蟾是个聪明人岂有不懂的?她和北堂傲未婚就双进双出,与私奔早已无异,若非要说出什么区别来吧,也就是他们这对“夫妻”绝对没有过预谋——
说得再难听点儿,就是她柳金蟾乘人之危,假借“夫妻”的名义,骗了人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