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轻触我的鼻梁,邪魅着说:“他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如果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就放手,不会拦阻让你离开,这个交易如何?”
我全身一紧,坐了起来,瞪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说什么?放我离开?只要答应嫁他,就能换来自由?
他翻过身,也坐起来,伸手到床头柜前取来一只雪茄烟,点燃,抽了起来,慢条斯理说:“如果你不信,我们重立契约,以前的所有不公平条约全改。当然,我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女人,分手时,我会另给你一笔资金,算是刚刚利用你的亏欠,也算是我对妻子离婚的补偿,你觉得如何?”
如何?这是他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霸道,我可以把他说的这些话当成尊重吗?
我竟觉得有小小的激动,面对这个处处算计的生意人,我头一点:“好!我答应你!”
然而,我并没有用激动冲昏头,又补充一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为了自由!我愿意!只要嫁给他便能换得自由,什么都值了!
他一怔,扬眉,“只要合理,我可以答应你。”
“在嫁给你的这段期间,你不许再对我大声命令!不许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最重要的逼我做……做那个事……”我有些口舌不清,脸颊滚烫“即然是假婚姻改契约,那我就没有义务满足你的需求,你至少要留给我一点空间与自尊!更不许让人监视我!我不是你的奴隶,终日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些话,我在心理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慵懒地吐出一口烟雾,嘴角轻勾说:“你已经不止一个条件,不过行!这些条件不算过份,我统统答应你,我可以与你和平相处,让你在这期间尽情享受被尊重及被宠的滋味。”
和平相处?四个字相当震撼。我嘴张了张,他又接说着:“明天我与你去凌家,要求凌天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再去见你家人,决定结婚的事。”忽地,他问:“你哥还没有工作是吧?”
我茫然,他接着说:“我还有另外一个计划,可能需要你的家人帮忙。”
骇然,我有没有听错?他财大气粗几乎无所不能还需要我爸妈这种毫无能力的人帮忙?
他的脑子没有坏掉吧?
他解答说:“明天你就会知道我的详细计划,放心,对你家人无害。等到一切落定,你们可以功成身退。”
我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还能相信他吗?
张口,想问,他却按灭了烟头,啪一声关掉桌灯,黑暗中,他大手一揽,“很晚了,睡觉!什么都留到明天再说!”
“你做什么?”他的手一缠上我的腰,我就尖叫。
“你只说不许做……!没说不许抱你亲你吻你爱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他邪恶地笑,还拖长音调,那张脸真是欠揍,不知算计什么。
黑暗中,我与他面对面身子挨在一起,我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思绪却没有停止思考。而段焰,却在抱着我时,在沾着枕头之后便沉沉地睡下了。
直到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我才敢睁开眼睛,他的手箍得我的腰很紧,看着他的轮廓,感觉他的鼻息吹拂在脸庞,我展转难眠。
这算是我与他最平静的一晚,他睡得相当沉。
一整夜,我都在想,他不怕我因为怨恨突然对他起杀意吗?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比女人还要复杂。
他安稳睡时,就像一个慰藉温暖的小孩,那紧紧箍住我的腰的手臂想挣开还真不容易。
连续几次想挣脱他的手臂不成,最后我宣布放弃。
睡意也席卷而来,抵挡不住瞌睡的攻击,近天明时我才睡了下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低/级的梦,梦到一些不堪的画面。而且对象还是……段焰。我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才会梦到和他……
梦中,他的吻相当温柔,落在我的眉心上、鼻梁、唇上、耳垂……
因为太过惊吓,终于惊醒,睁开眼睛。
屋内已是亮晃晃的一片,大概已经到上午了。飘渺的蕾/丝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就挂了起来,阳光从落地窗沁透进来,充斥满整间卧室。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顶着我大腿硬梆梆的东西是什么?
抬起头看清以后我几乎惨叫出来段焰的脸。我吓得动都不敢动,才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正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正放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竟然是双手环着我的腰,两人紧紧地缠在一块……更可怕的是,我的睡袍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沟壑。
难道那不是梦?我使劲捏一下自己的脸,疼,不是梦。
意识渐渐回笼,才想起,昨晚他抱着我同眠了。
即使昨晚近距离打量他,那也是黑暗中。而白天,这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他。辙去面具的段焰没有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鬼魅感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掩隐着一双深邃的眼瞳。此时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还可以听到他砰砰搐动着的心跳声,我微微眯着眼,视线不受控制看向他的薄唇……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房门才敲响,段焰睡得很浅,听声就醒了,他轻缓翻过我的身体,立刻翻起身来开始穿衣服。我偷偷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