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天经过我们身前,停了下来,他一张脸比他老爸还要难看,静静地瞪着我与段焰,许久,逼出一句:“恭喜!希望你们的爱情能长久,早生贵子……”
我与段焰的身子同时一僵,之后,听到段焰同是从牙缝逼出一句:“如你所愿,我和小萱会天长地久,儿孙满堂的……”突顿,毛手摸着我的小腹,恶劣说:“小萱,你还会头晕吗?怀孕了还让你站一天,委屈你了……”
凌天错愕的视线自然移至我的小腹。接着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我身上。有错愕的、有爱昧的、有激动的、有欣喜的。
段柔拉着我,激动万分说:“焰,你说小萱怀了身孕?”
老爸老妈一脸错愕,他们没有表现太多的欣喜,只有震惊。
我来不及解释,段焰点头说:“我们也是刚才知道,小萱刚在车上作呕来着。”
我什么时候呕吐了?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胜过我了!
不过他真气到凌天了。凌天怔怔地望着我,那眼神,竟是那般复杂,完全看不懂里面的含义。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越过我,走入酒店。
瞪着凌天的背影,段焰手一收,一直嘻笑的嘴脸立即一沉。
也许没有看到凌天表现太大起伏的情绪,他非常的不满。
接下来,迎宾,段焰都满是不耐烦,也对,这只是一场假婚姻,他又怎会入戏把这婚姻当成生命的一部分呢?他不会明白结婚对一个女人的意义有多大,他只会当成儿戏来玩甩。
心不在焉,我笑着一张脸迎人,脸孔几乎要抽筋了。这时,晓晴却向我靠来,在我耳边低语:“萱萱,你的手机响了不下十次了。”
我一愣,不解,她又说:“国外,长途电话。”
国外的长途电话?
“是不是打错了?”一时间我想不出谁会打给我,可是在脑中不断搜寻,突然一张脸孔闪过脑海。
心口一紧,我看向旁边倨傲男人,他也僵着一张脸接受客人的祝福。
我缓缓放开了他的臂弯,退至一旁,跟着晓晴走了。
离开的时候,我又矛盾地担忧自己趁段焰不在意而离开,等会他找不到人会不会发怒?
我似乎不应该躲在角落去接电话,可是双腿又不受控制。
“萱萱,快点,响了很久了……”晓晴把手机塞给我,然后退到一边,把空间让给了我。
手指有些发颤,我接了电话。
“喂……”我先出声了。
对方先是沉默,之后低沉的声音传来:“恭喜你……”
鼻子一酸,险些热泪盈眶,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回了一句:“谢谢!”
司徒烨磊又是沉默,久到我以为对方断线了,但是我知道他在电话的另一头。
很久……很久……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不问我在罗马过得好不好吗?”
“你在罗马?”我微愕,但又改口:“那你还好吗?”
“非常不好。”他回答。
我气息一紧,他又说了一句,轰炸我的头脑上空:“明天我回国。”
“什么?你不是刚出国吗?”我跟不上他的转变,他才出国十天不到啊,又回国了?
他再说:“凌天请求我回去,让我帮他……”
我答不出话,凌天让司徒烨磊回国?是故意还是真的形势所逼?凌天明知我与司徒烨磊的关系,真的不是故意吗?司徒烨磊回国,这场游戏似乎更激烈更刺激了?
“是吗?”我喃喃问了一句,已经不知道这对话要如何进行下去。
“也许,以后我们将成为敌人,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他苦笑,无尽的无奈,却又冒出惊人之语:“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电话了,以后即使再思念,更爱你,我也会断了自己的妄想……”
一鼓热泪溢了出来,模糊了我脸上的妆,我捂住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声。
终究得到报应了,以前是我甩他,如今是他伤我心了。但是在我婚礼上,他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他爱着我?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泪水逼回去,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不过还是谢谢你送给我的结婚祝福,谢谢你,再见……”
一闭眼,我按了断话键……
终于断了,终得一干二净了,也好!也好!由他来断,那么我不再欠他,不再愧疚!不再为了这一段初恋去惋惜。就将这段初恋埋藏于心底,成为最美好的记忆吧。
我对自己说:冷萱!你要洒脱,即使再伤心,你也应该笑脸迎人!
我用指腹擦着泪痕,可是不管我怎么擦,泪水依然不听使唤流了出来。
我浑然不知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极尽危险的男人,而晓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赶开了。
大约五分钟过后,泪痕擦干,转身,我就撞上了僵硬的胸膛。
一看那纯白的礼服,不必抬头,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步子一退,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有多深沉,他站在我身后多久了?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抬起头来!”段焰过于平静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却蕴含了无尽的危险。
抬头那一瞬间,我已经想好的对策,笑脸迎上他,盯着他的高挺的鼻子看,皮笑肉不笑:“老公,你不是在接受客人祝福吗?”
原来老公二字,真要对心爱的男人喊才是甜蜜的,对不爱的人喊只会是一种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