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劝她自己逃走。
十四那个气啊!她复健几乎恨不得不休不息没日没夜,甚至于都没能康复完全,能耍得动点轻巧的兵器就一路疾赶前往救援,为的是啥,图的是啥,讲道理,要是桐文瑾死了,她任务就黄了!还守个屁的家国河山哟!
可这任务n就是不老实,哪有危险往哪奔!
即便是此时此刻,都在念想着你先走我断后的英雄主义思想,什么来了就不抱着活着回去的念头,咋就那么多贡献生命的小想法,气哟!
“你几个意思?用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为我吸引敌方炮火,好让我一边流着感激的泪水一边自给逃命,然后完成你未完成的遗志,以告你在天之灵?”
他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被十四斥喝:“你闭嘴!又想拿什么大义来堵我是吧?桐文瑾,我看你是在外面呆久了,翅膀硬了,目无君臣了是吧?我是君!你是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真想让我听你指指点点,行啊!咱回去,改一改,我还是当我的将军,你来当王,到时候你指东,我不敢朝西!”
没料想,他听完不脑,反倒笑了,眸中的光似又亮了些,只道:“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王?一个丢下自己属地,孤入敌腹置自己生死而不顾的王?如此王令,天下谁人听从?”
这话堵得人真不舒服,你说顶回去吧,一来一往的,要倔到什么时候,大概到头来谁也说服不了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没必要在这当口磨这个嘴皮子,十四直接心一狠放下绝话!
“桐文瑾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得了。话我放下了,现在你爱咋咋滴,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事实也是如此,桐文瑾要是死了,她这次的任务也就没什么进行下去的意义,难不成还要跑回魔神那里再赊欠个什么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的,一个小世界任务,就赊俩丹?气归气,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狠话也就是逞一时口快,大不了,打晕了、迷晕了,把人扛回去呗。最坏大家都翻脸,不处朋友了呗,不违背宿主意愿,只要他活得好好的,最多任务完成的不够圆满。
明白归明白,只是心中就是气,气的有些气急败坏,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一次醒来,要是出发的再晚些,就要和他天人永别。
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一直觉得十四扮演的伯从龙某些思想是不纯洁的,此时这么一句话,在有人的耳朵里,仿佛处处弥漫着暧昧。
“你…”桐文瑾一脸戒备,张了张口,却蹦不出点完整的词来,倒是憋话憋得先红晕了耳廊。
十四瞧他这模样怪像个小媳妇被调戏了似的,下意识的一乐,居然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起来,张口就是一通话堵着过去,仿佛从之前被堵的状态中好不容易搬回了面子似的得意。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了不起的人生志向心之目标不是?刚你不也说了嘛,你有远超晟国的抱负,挨~?可巧了,我也有唉!它就是你唉!”
“伯从龙!”
“在!”她笑,眼眸亮晶晶地,消瘦凹寡的面庞却因那一双眼睛跟着亮了起来,如同徐徐升起的太阳。
暖的,让人有些想要依赖。
“…”
他以为自己最起码,也是要有几分宁玉碎不瓦全的愤怒的。
可他没有。
反倒觉得除了大部分的尴尬,尚有丁点…感动?
憋了半响,找回台面的某人气急败坏道:“我警告你,别打我主意,我是要娶媳妇的!”
“那是自然!”十四见他不再执拗自我奉献,美滋滋地许诺道:“等回家了,哥哥我给你举办一个选秀宴,还肥绿瘦应有尽有,任君挑选,想要几个媳妇好说!顺带再给你放个长假,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长,只要你想,专门用来渡过新婚燕尔的快乐时光。”
选秀宴?笑话,他娶媳妇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又不是他登高称王,天下哪有为臣子选秀的,先不说他自己的媳妇他自己会找不劳费心,只这满口答应胡乱许诺…
长假?是说休沐日?不对!这厮不会是想借口把自己圈禁起来…
得了她的应诺,也不知是个什么回事,面前这张俊脸登时就阴测测地,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十四心中登时顿悟,莫非…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桐文瑾这小子情窦初开,忽然看中了之前为自己迎娶来的某个妃嫔?
对啊!有道理,要不之前为什么忽然反问她,以为他的抱负是什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碍于古人的薄面,十四决定不戳穿它,等回去了再替这对可怜的痴男怨女搭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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