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夫人正要打发人去前面寻王梓潇,就见他自己过来了,他原是担心马璨礼身体不适,想着过来探问一声,谁知一进竹轩,竟见着母亲陪同几位女客在里边,一时进退两难,心中狐疑。ran?en .ranen`
琳夫人请英夫人和谢氏先离开这里避嫌,叫了王梓潇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梓潇将马璨礼借了此处休息的事说了。
琳夫人了然点头,将屋内的情形告诉了他,王梓潇听得惊诧不己,自己向来便不屑马璨礼的为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家中做下这样的事。
琳夫人在他耳边低语半晌,最后说道:“……,你媳妇和你妹妹都是秦家二小姐所救,里面那位原是想害她,却不知为何将自己赔了进去。这事你按我说得做,就当是为你媳妇和妹妹报恩了。”
王梓潇低头琢磨了一阵,重重点了点头,“我这就叫人抬顶软轿过来。”
琳夫人摇摇头,纠正道:“轿子太严实,抬张竹凳过来即可。”
王梓潇会意,出去着人安排,掐着女眷们快过来的时辰,才将马璨礼从竹轩内抬了出来。到了外府的客房内,派人去请马家二爷过来。
今日马家的二老爷马继文也来赴宴,见自己侄儿被这样抬了出来,大吃一惊。王梓潇冷冷说道:“你侄儿在园子里做了不堪之事,如今女客那边都被惊动了。”
马继文向来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声色犬马,不以为然地笑问,“这又是惹了谁家的婢女?明日我亲自上门去赔个不是,将人娶回来给他做妾不就行了。”
王梓潇脸色阴沉下来,广平马氏百年前也算是名门望族,如今这一家子惟一倚仗的,却只是那位做过太子乳母的姑太太,一家子男丁皆是终日只晓吃喝玩乐之徒,实是令人不齿。他冷然说道:“是庆荣侯府的三小姐。”
马继文呆愣原地,直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已是吓得两腿发软,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要选作……太子侧妃的那位?”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面如死灰。姑太太如今已不在东宫伺候,家里只有马璨礼颇得太子殿下青睐,谁知他竟如此作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榻上的马璨礼悠悠醒转过来,摸着疼痛肿涨的后颈,有些莫名奇妙。
马继文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臭小子,你做得好事!”
马璨礼被打得发懵,如今家里人人都对自己曲意奉承,二叔今日是吃了什么药?竟敢打自己!
“你……,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调戏太子侧妃?”马继文咬牙切齿地骂道。
王梓潇看着他叔侄二人这付嘴脸,极是鄙夷地开口,“不是调戏……,是下了mí_yào……”
马继文听了呆若木鸡。马璨礼却愣了愣,浑浑噩噩的神志被mí_yào二字猛然惊醒,想起自己藏在竹轩侧屋内,一个人影如鬼魅般闪进来后,自己便再无知觉……
他大声喊道:“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连人都没见着……”
王梓潇站起身来,板着脸打断他的话,“这些事二位不如回家再慢慢商议,鄙府实在不敢听这些污言秽语。”
说着,吩咐下人送他二人离开,自己径自走了出去。
竹轩之外,女客们仍是乱作一团,之前进去瞧过的人小声说道:“秦三小姐那个样子,竟是被用了mí_yào的……”说着,掩住了口,这等事竟出在个未出阁的千金身上,实在匪夷所思。
“听说秦三小姐已被择为太子侧妃了,幸好明谕还未颁下,谁知她竟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桓家的曼夫人听了这些,带着身后的丫鬟婆子转身就走,到前面去寻老夫人,她脸上露出冷冷的笑意,轻声对身边的嬷嬷道:“这样的女子怎配做太子侧妃,咱们快去告诉老太太,这下她老人家不用发愁了。”
之前众人刚至门前时,有眼尖的便瞧见睡在竹凳上的,似乎是广平马家的公子。今日马家的女眷也来了的,却未和众人一道过来竹轩瞧热闹,这时便有人前去报信。
过不多时,马家的大夫人急急赶来,满头珠翠颤得凌乱,她身材有些发福,一件银朱色的对襟褂子,腰身处略略绷着。
马璨礼正是她的嫡子,她走到琳夫人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恰才被抬走的,真是我们家璨礼?“
琳夫人微微蹙眉,淡淡点头不语。
马大夫人嗳呀一声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抹了抹泪,抬脚向屋内走去,安氏站在门前本想拦她,见她气势十足的样子,又讷讷站住。
林氏早已吩咐身边的丫鬟唤醒锦绣,可她一直只是沉沉睡着,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要让丫鬟打些水来,见马大夫人气势汹汹地进来,一眼看到榻上的秦锦绣,就要扑上前去。
琳夫人跟着的人将她拉住,不住地劝说。林氏皱着眉,今日这事原本就不该自己管,暗地里早已将“患病卧床”的许氏咒骂了数遍。
这时见马夫人这个样子,便上前对她道:“我们家的姑娘成了这样,都是你家公子所至,怎得你倒像是自家吃了亏一般?”
马夫人甩开众人的手,在椅上坐下,哭着说道,“你们家姑娘都是要做太子侧妃的人了,我们璨礼怎敢打她的主意,如今这样,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我们一家子都是难逃罪责。”
林氏实在无法与她再说,这样的荒唐事实是闻所未闻,自己也没法处置。马夫人在一旁犹自不平,絮絮叨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