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的宾客虽不似大婚那日多,但比平常的世家聚宴却热闹不少。?要?看书 楚辰王府闭府多年,太妃如今愿意再次结交世家女眷,自然是人人都愿来的。
暗香园所在的东南侧门车马如流,今日的女客都在园中招待,男客在外府正堂里,由司马玉楼和谢巍然二人招呼。
锦依跟着筠慧就在暗香园门口迎侯宾客,谢颖然嫌外面太热,便陪着太妃在园内花厅里坐着。
筠慧极是热衷这类场合,倒是一点不嫌麻烦,锦依头一次做宴会的主家,不住与人攀谈寒喧,笑得嘴角都快麻了。
筠慧这几日对她有些冷淡下来,又不能在外人面前给她脸色看,看见右相王家的女眷来了,便对锦依道:“你带着王家的人进去吧,待会儿就在里面招呼着,这里有我就行了。”
锦依知她不愿与自己站在一处,却又觉得既然派了更舒服的差事给自己,自然好过候在前面,笑着对她道:“那就辛苦郡主了。”
说罢,迎向王家众人。
今日王老夫人带着琳夫人和佩夫人同来,跟在后面车里的还有三少奶奶毓滢,锦依见到与毓滢一同下车的王梓晨,却是吃了一惊。
王梓晨昨日才被王相派的人送回家来,今日就赶来参加寿宴,看来王家对她的事只告诉了自己,外人是
王梓晨穿着一身艾绿色缨络纹襦裙,面色略带憔悴,一双细长的眼睛却仍是明亮有神,向锦依望来的时候有些神色不定,朝前走了两步,回望了一眼身边的三嫂,又讪讪停下脚步,向着锦依温和地笑了笑。
锦依回了她一个笑容,和其他几人笑谈寒喧,领着她们往园中走去。
太妃所在的花厅东明间,祖家的娴夫人正在里面,太妃叫了谢颖然过来,对娴夫人介绍道:“这是安边侯爷家的大小姐。”
谢颖然向娴夫人行礼问好,娴夫人笑道:“原来是颖姐儿,我说瞧着这么眼熟呢,得有七八年不见了,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她拿手比了比,亲昵地道:“你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长成大姑娘了,果然生得越发好了,这模样儿真是可人疼呢。”
娴夫人拉着她的手,问她什么时候进京的,又问家里人都好,谢颖然规规矩矩地答了。太妃见娴夫人与她亲近,也笑着在旁夸赞谢颖然乖巧听话。
见锦依带了王老夫人进来,太妃与众人说了会儿话,便小声对谢颖然道:“你跟着你依姐姐到外头去逛逛吧。? ?”
谢颖然在家时就知道父母欲将自己说与祖家四房的祖竣广,刚才见了娴夫人时亦觉羞赧,这时见太妃支自己离开,知是要说起这事,红着脸点点头,跟着锦依出去了。
王梓晨见锦依离开,坐了一会儿,小声对琳夫人道:“母亲,我去外面走走。”
琳夫人面色担忧,她昨日夜里才回到家,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显得颇为狼狈。问起才知,找到她时,她还一味反抗着不肯回京,去的人费尽口舌,最终还是强硬将她塞进车里,又雇了个婆子在里头看着,这才带回来的。
王梓晨回到家后,倒也不再吵闹,只是听说今日楚辰王府有宴,说什么也要跟来,琳夫人这时见她要出去,便得命毓滢陪着她一同出去。王梓晨皱了皱眉,只得跟着三嫂一起出了花厅。
原是炎热夏季,这暗香园内尤显云蒸霞蔚,处处繁花似锦、兰薰桂馥,宾客已来了不少,正三五成群地聚在花荫下或冷亭中闲谈。
二人走了一阵,毓滢不由得赞叹,“听闻王府多年不宴客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大一座花园布置得如此精致。”她本就是喜花之人,自己住的院子里也栽了许多奇花异草,这时见了暗香园里花木繁多,甚是喜爱。
王梓晨随意地嗯了一声,也不答话,只顾着左右张望。
毓滢见状,叹了一声道:“晨儿,你这次独自离家,母亲……”
“三嫂,我都知道了……”王梓晨打断她的话头,昨夜母亲哭着数落了自己整晚,这时委实不想再听劝诫,朝湖边一处凉亭指了指,那里面正坐着七八个南方士族的女眷,不知说着什么,甚是热闹,“夏家的人都在那边,咱们过去坐坐吧。”
二人走过去,安氏坐在一众人中间,正在说锦依替她调理身子的事,“……所以说,我们家依姐儿真个儿是医术精湛。”
礼部尚书夏家的采夫人点头道:“要不怎么会得皇上御口封为佳医呢。听说你们家如姐儿嫁到祖家,刚一个月就有了身孕,也是亏得王妃给她调理身子的。”
安氏连连点头,她娘家是淮南安氏,本就属南方士族,在家中养胎躺了两个来月一直未出门,这次出来便同相熟的几家女眷大肆宣扬锦依的医术。
子嗣之事向来是贵族女眷最关心的,在座的都是已经嫁人的贵妇,听了二人的话纷纷意动,想要详细打听,只是王梓晨这位闺阁小姐坐在一旁,说这些便有些不便,亭中一时有些冷场。
采夫人正问起毓滢上次锦依给她治病的事,王梓晨便趁机在旁小声说道:“三嫂,欣悦在那边,我过去找她,你们先聊着。”
众人正是想她先离开,采夫人听了便道:“我们家四小姐今日还问起你来,说是许久不见你了。她在那边看人斗花儿,你去瞧瞧吧。”
毓滢想着母亲的叮嘱,原想陪她同去,偏又被人拉着说话儿,只得叫了自己身后的丫鬟青槐跟着她。
夏欣悦与王梓晨一向关系密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