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河边草,花开水上槎。
青羊府地处西南,一年四季气候湿润,城里城外繁花似锦。
白城一大早回到玄龟堂,便被叫到正殿,与张道人密谈一场,出了正殿,又马不停蹄的去卢剑山那边恭贺了一番,此时从玄龟堂出来,已然时候不早。
在正殿之中,白城一番思索,最终还是和张道人立下约定,三日之后,由张道人找个理由调走卢剑山身边弟子,再由清机道人趁机铲除卢剑山。
之所以如此约定,全是因为张道人他提到的天地禁绝符,对白城诱惑不小。
无论是因为小婉之事,还是周师叔的托付,白城都有不得不杀卢剑山的理由,但他目前尚无计策对付卢剑山,所以明知张道人心怀鬼胎,他也还是答应了下来,至于清机道人来不了,由白城上阵的问题,到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道人也只能认了。
正在路上行走,白城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这不是十一郎吗?路过这里,怎么不过来坐坐?”
白城听这声音觉得耳熟,转头看去,身后不远处站着崔家老大崔博方,他正在一家酒楼前面,满面堆笑瞧着自己,就好似瞧见财神爷一般。
白城一笑,走上前说道:“原来是崔大哥,不知大哥怎么有暇出来?”
崔博方见白城过来,一把揽住白城手臂说道:“大哥便是在这家酒楼做账房,只是向来少见兄弟,今日难得兄弟路过此地,大哥叫几个菜,你我同饮一番!”
说完,崔博方拉着白城走进酒楼,冲着伙计喊道:“钱三,去让张师傅炒几个拿手菜,让刘师傅焖一锅松茸焖饭!”
白城见崔博方如此热情,心中暗暗好奇,他与崔博方虽然交往不多,却知道此人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平日在家中与崔氏夫妇也没几句话,却不知今日为何转了性子。
白城却不知道,前些日子崔博元出门一趟,说是去做坛主,后来坛主虽没做成,却背回来上千两雪花银,让全家人大为震惊。
崔博方与崔博元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这兄弟没什么本事,怕着银子来路不正,便从崔氏夫妇处打探兄弟如何发财,崔氏夫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跟白城出门做了趟买卖,大赚了一笔,走的是正道,让他不要担心。
崔博方为人本分,见银子来路没有问题,便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前两****忽然遇到一件要紧事,急需一大笔银子,但他又不愿向崔博元开口,白白拿一大笔银子,便去打听白城的下落,想要与白城同去做生意,不料今日正在门口恰好遇到白城。
这家酒楼名为聚福楼,共有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是大堂,放着十几张桌子,熙熙攘攘挤了不少人,上面一层全是雅间,用青竹围挡,将一层隔成四五个小间,倒是清静不少。
崔博方将白城拉到一处靠窗的小间,亲自沏了一壶茶,闲聊起来。
坐定不久,小二便将饭菜端上,几个炒菜倒还罢了,一锅松茸焖饭却做得色味双绝,满楼飘香。
白城尝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笑道:“这松茸焖饭小弟吃过不少,味道如此鲜美的,倒还是头次吃到。”
崔博方也尝了一口,说道:“这是雨后的新鲜松茸,山民在采集之后,毫不停歇,连夜送到店里,再经刘师傅妙手烹制,才有这般味道。老实说,这焖饭往日只卖常来的几位贵客,若是贵客不来,敝东家就自己吃了,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吃到。”
白城笑道:“那今日到叫大哥费心了。”
崔博方摆摆手说:“什么费不费心的,这两日东家不在,委托我在酒楼主事,这也是借花献佛的事情。”
白城拱了拱手道:“那倒是要恭喜大哥高升了。”
崔博方苦笑一声道:“这算什么高升,只是临时帮忙罢了,今日见到兄弟,实在是大哥有件难事,要兄弟帮忙。”
白城是道:“崔大哥有事尽管说。”
崔博方红着脸小声说道:“这间酒楼的东家姓吴,有个独生女儿叫修容,大哥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仰慕的很,修容姑娘对我也有几分情意,所以前些日子便托媒人去求亲,吴员外倒也没有拒绝。”
白城笑道“这是好事啊。”
崔博方叹了口气道:“吴员外虽没有拒绝,但却向我要二百两银子的实在是拿不出来,不过他也知道我实在没钱,便说他有事要出去十余日,期间酒楼暂时交给我管理,挣到的银子全是我的,若是他回来之后能凑够二百两,便将修容许配给我,若是不成...唉...”
崔博方端起茶,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大哥我做账房年头不短,酒楼里的生意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懂的七七八八,实在不知道如何能在十日之内挣到二百两银子。”
白城听完崔博方一番言论,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轻笑一声道:“如此小事,大哥不必担心。这里有些银两,大哥尽管拿去用,若是不足再想小弟讨要。”
崔博方低头一瞧,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连忙说道:“此时万万不可,我找兄弟是听说兄弟擅长做生意,所以找兄弟合伙做买卖,如何能白拿你的钱?”
白城笑道:“这钱并不是让大哥白拿。”
崔博方连忙道:“兄弟有何条件尽管讲。”
白城瞧了瞧酒楼布置,说道:“依小弟看来,这家聚福楼在本地虽然比不上仙云楼,但也算的上一等一的大酒楼,所以小弟揣测吴员外并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