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娃见对方来势凶猛,尤如刚出笼的饥饿野兽一般,狂野凶狠,势不可挡,那大刀舞的风卷残云,寒光闪闪,逼的他连连后退——
退的同时,他瞅准桥上士兵洒落的护胄,用枪挑起,不停扔向对方,对方大刀过处,藤条满天,桥栏横断,整个大木桥都因他一个人摇晃起来!
灵娃感觉这人刀法,功力已到相当厉害程度,力大,精准,当属自己所见之最了!
心里不由捏了把汗,边不停的往后退,边在想,我该怎么办?他是精力旺盛,锋芒正锐,而我是精疲力竭,力不从心——我要是被他赶下桥,被众人团团围住,那我再无反抗机会了!
想到这儿,灵娃突然转身往后猛跑两步,再一个突然转身,回枪来刺,这一招凶狠,枪似闪电,直指白元英当胸——
白元英也不愧为一代刀王,估计灵娃会来这一招,早有防备,双刀胸前一架,压下枪头,随即挥刀再度进攻!
灵娃也象是遇到对手一般,打的很是过瘾,见一枪不中,也迅疾收回,再度发招,始终与其保持距离,发挥枪棒长处,又是一阵子拼命的横扫竖劈,挡住对方进攻,两人在桥北端,刀棒翻飞,你进我退,杀的你死我活,天昏地暗!
一个是在拼命的逼对方下桥,一个又拼命的抵抗,象那磐石般扎在桥上,就是不下!大战近百回合,依然难解难分——
两岸族人们也是大开眼界,叫喝声此起彼伏,有的向着白元英,也有的同情弱者,向着灵娃,低声祝福贞雪一家——
白元英是势在必夺,心想,你个无名无份的山野小子,在我近万族人面前,竟然还敢跟我动刀动枪?老子今天要是输给你了,今后还有何面目在族里混?
然交手几十回合之后,心里也是暗吃一惊,觉得这小子确实内力过人,超出一般,且枪当棍用,娴熟有力,丝毫不乱,应该大有来头——想拿下他,是不敢掉意轻心!
所以出手刀刀凶狠,招招致命,不留灵娃一点喘息机会!心想,老子就砍不死你,也要逼你下桥,活捉你!
百回合之后,双方体力都消耗太大,白元英也开始气喘吁吁,但功势不减,始终抢占上风!灵娃更是感觉手脚酸麻,有点不听使唤!
他使出浑身招术,想拼命反攻为守,但刚进攻两步,又被对方强力逼回,胳膊上还险挨一刀,划破了衣服,擦伤了皮,再欲进攻,不料对方更快,旋风般的大刀,直奔面门砍来,慌忙举棍招架,
只听的,咔,咔,咔闪电般连续两三下,手中长枪被砍成两断,一手拿半截,拼命招架躲闪,心想,完了,完了,体力悬输,再加兵器不济,这下再无还手可能!
而对方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猛,步步紧逼,直逼的灵娃退到桥头,恨不得把他劈为两半!灵娃见回天泛术,再无胜算可能,边退边冲他大叫,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留我一条命——我输了!我输了!”
说完,见已到桥头,无路可退,对方还不停手,又飞刀来砍——
迅捷一蹲身往下面人堆里猛的一跳,众士兵见状,立即闪开,见他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后,又蜂拥围上,数十支长刀长枪将他死死架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元英这才收刀,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的站在桥头,用刀指着下面士兵大喝道,
“******,跟老子斗,还嫩了点——给我绑起来,押上法台!”
说完后,双刀一合,擦了把额上的汗,大摇大摆的转身走回南岸,南岸人群里掌声雷动,士兵们大声欢呼起来,白元英更是神彩飞扬,不可一世!
北岸黑族这边倒显的平静一些,人们只是闹哄哄象波浪一样涌来涌去,听不到什么喝彩?
灵娃被十几个人死死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心里也是一肚子委曲,心想,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这些蓝衣族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啊?我犯你们什么法了啊?
绑好之后又是一顿拳脚棍棒,被强行推赶着往南岸这边走,破烂肮脏的衣裤,一头乱发,从来没洗过脸一样,一脸乌黑,被衣衫整洁,气势汹汹的白族士兵押着,更显秃废,寒酸——
好在刚才一套漂亮的棍法,让现场大众刮目相看,不在那么狼狈,无形中还增添几分英雄气概!
他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前面,心想,事已至此,生死由天了!虽然救不了贞雪,但我也是尽力了!陪你走到最后了——
贞雪被两个士兵押着跪在台上,见灵娃战败也被押了过来,心里悲愤不己,追悔莫及,最后一丝光亮也突然熄灭了,想我不叫他来就好了!他来也没用,无畏的反抗,反而搭上自己小命——都是我害了他啊!
家人就跪旁边,哀哀泣泣,低头不语,象灵魂出鞘,只等那断头一刀一样!身后的大佬们见白元英凯旋归来,个个又都神情舒畅,各回各位,继续趾高气扬,装模作样——
一股股热血在心头奔涌,灌满全身,直冲头顶,心想,我们就这样完了吗?我们全家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为什么回来?我回来干嘛?
“黑族的父老乡亲们——!”贞雪突然迈开喉咙,对着河对岸的人群大喊,
“我贞雪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连累你们!看在我贞家老小几代人份上,看在我黑族列祖列宗份上,我求求你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啊!我们全家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送命啊——我已经回来了,赶在祭祀之前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