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德被蒙住了眼,只能在黑暗中暗自猜测各种可能,花了不少时间,到头来却没有一个方向有头绪。当光线再次射入他的眼睛时,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如果按照一天给三个棍子面包的话,这是第三天。从不规则的角度进入的光线来判断,适应光明的罗思德认出了自己是在一间谷仓里,谷仓里没有粮食,堆满了各种杂物,看上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了。他刚刚要试图扭身回去看看周围的其他位置,顺便活动一下已经在干草堆山跪坐得发麻的双腿,身后就传来了叫人听着别扭的男人声音。面对问话,罗思德简直是一头雾水,什么是否从不列斯来?是否参与过不列斯政府事务?罗思德老实得回答,这么做应该是眼下最明智的作法了。对方除了提问,没有其他更多的举动,因而罗思德也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来做出更多的判断。从对方的口音能听出来,这家伙的弗兰斯语说的很糟糕,就如同塞满了乳酪之后的嘴巴里挤出来的声音,而且很明显对方为了防止被识破,故意改变了说话的腔调。他们到底在掩盖些什么?
杰克逊翻开下一页后,目光落在了一个熟悉的人名上,布莱尔,这个名字和不列斯曾经消失过的那位首相一模一样,接着往下看,杰克逊摸摸自己修剪整齐的胡须,暗自感叹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巧合?简直难以叫人相信,国务情报局的情报人员给出了秘密报告的对象罗思德和失踪的不列斯首相的画像,左右对比之下,特征是如此得相同,如果仅仅从面貌来看,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两个人。杰克逊站起来,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罗思德的家族背景有着很多的资料和专家的考证为证,可是此人的突然出现的时间和不列斯首相的消失时间高度吻合。当然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罗思德手中掌握的数量不明的金币来源始终不明。总统先生把报告翻回到上一页,那个带着奇怪图案的金币,正三角形像是一把尖利的武器,叫他很不舒服。总统先生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看日程安排,他决定提前到达公基委员会的会场去,就带着这份秘密报告。
进入寒冬的首都,已经飘起了雪花,和助理特雷西赶往会议室的时候,总统顺便翻起了当日的报纸,娱乐版的一条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特雷西笑笑,总统先生,此人在城市里已经游荡了很长时间,所言所语其实和精神病人无异,倒是个不错的讲故事人。报纸上的报道很详细,诺顿,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名字,自称是全人类的皇帝,是地球上的唯一主宰。他的理由很简单,既然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被人类控制的,或许是猫或者是狗,那还不如让诺顿做人类的主宰,好歹诺顿还是个有好心肠的人,起码他还是个人。这个逻辑没有问题,杰克逊的心思却陡得紧张起来,他看看助理,助理耸耸肩,反正诺顿已经被人们认定为一个疯子,哪还有人相信他说的话。杰克逊看着窗外的雪花,问助理,或许是在问自己,我们是谁?诺顿说的未必是错的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杰克逊心思早就到了委员会,有些问题需要被提出来,而有些工作得加快起来。对一切不失控意味着需要做很多的工作,这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
罗思德对这种问话的方式感到不耐烦,不过不能表现出来。又问必答,不过对方问的问题本身就表明此人没有事先对罗思德做过很多的功课,要不然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提出来。倒是有一点值得承认,问题问的很细致。问话持续到了傍晚,阳光已经没有了,灯火没有点起来,问话的中断时间过长,罗思德才知道对方已经离开谷仓了。他已经不能移动,绑好了双臂上缠绕的绳子被系在谷仓里最中央的柱子上,罗思德无法挣脱。天气已经变冷,好在身子底下的谷草还能阻挡些寒气,如果司机没有死于非命,应该已经报告了罗思德的家人,营救会很快开始。困难在于出现意外的时候,偏僻的乡间路上根本没有目击者,家人的寻找和营救当如何开展。担忧之下的罗思德即使到了夜半时分也毫无睡意,直到黎明时分的天光开始发白的时候,罗思德才开始有了倦意,靠在柱子上打算休息一会儿。此刻的他,把外面的光线完全当成了黎明到来的速度加快的结果,就连谷仓的破烂木板墙壁被掏出了一个窟窿的时候,罗思德也没有很快反应过来,冷冰冰的长杆触碰到了罗思德的身体,罗思德的上半身被夹紧,身后的绳子还在试图阻挡罗思德的离去,很快遭到了闪着强光的打击,像是一条死蛇一样落在地上,它带着的火星引燃了地上堆放的干燥谷草,谷仓被点燃了,罗思德惊恐得被带上了一个在黎明的光线里晃动着的奇怪物体腾空而去,偏僻的牧场边缘,旧谷仓在熊熊大火中被烧成了一堆灰烬,不远处的丛林里两个高个子男人窃窃私语,生怕被更多的人听见,他们看看远去的飞行物,匆匆转身离去,和罗思德离去的方向正好相反。
不列斯整个国家最近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忧虑之中,如果说几年前的首相失踪随着帝国政府给出了一个看上去能算上合格解释的答案就能解决的话,政府发现自己对最近的怪异事情几乎无法解释,归结于无所不能的神,早就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麦田里出现的奇怪符号倒是代表着什么,除了被解释为神在发出特殊的警示,却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惊慌的农场主对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