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公主点头道:“不错,以太子目前掌握的实力,再想推逆儿上去,基本不可能实现。坚决不能让逆儿回来,若是不小心坠入别人计中,引争储血案,说不定有生命之虞。依我看这是有人一直瞄着我们,从老二十二的事到子扬,背后似乎有一只黑手,想将我们推到太子对立面。”
刘可与万年公主名义是姑侄,实际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初来正安宫以前,他的内心十分忐忑,若是姜靖与万年公主因为刘晔案生冲突,他夹在中间实在难为得很。姜述在与姜靖说明刘中、刘可、董睦实际身份的同时,还让四人组成小圈子,约好共同进退,但是何后与他关系特殊,何家又是他的岳家,夹在两股势力之间,刘可委实不知如何处理。
与万年公主、何静姝谈论一会,刘可从正安宫出来时,心事渐去,但是心中又浮起一个疑问,万年公主与何静姝的表现大非寻常,万年公主不以心计见长,是谁给她背后指点?若非如此,万年公主足不出户,信息不畅,怎能觉察出其中的阴谋?
刘可想到这里,本来轻快的心情又沉重下来,满腹心事地走到南宫门处,抬脚想要出宫,想了想,转而向东,奔东宫方向而去。
姜靖在正安宫安排了不少人,刘一梅和刘一兰就是姜靖的铁杆心腹,刘可去正安宫的前后过程,很快就会传到姜靖耳中。虽然万年公主、何静姝与刘可的对话,不可能一字不漏传过去,但能掌握谈话的大概内容。万年公主和何静姝的反应在情理之中,若是两人置之不理,反而会让姜靖暗自存疑。
刘可来到姜靖书房,张一安高声通传一声,既而笑道:“王爷请进。太子下话,乐浪王是自家人,以前再来东宫,只须通传,不须禀报。”
刘可只觉心里一暧,向张一安点了点头,迈入室内。姜靖正站在地图前面琢磨事情,听到通传往外迎了出来,对脸色不太自然的刘可道:“小可怎么又回来了?”说完,拉着刘开的手,在绵凳上坐了下来。
刘可道:“我刚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好遇到刘陶,刘陶没来寻你?”
姜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事是你辖内之事,刘陶与我是同学,这事真到了我这里,我该如何处理?难道恂情轻纵?刚才过来求见,我没见他,让龚省出面,领他到宫外详谈去了。”
刘可给刘陶点步,说出姜靖的身份,其实暗藏机心,刘陶与姜靖同班数载,虽非姜靖的铁杆好友,但与庞御、蒋经等人私交甚好,若是寻这些姜靖的铁杆求情,姜靖怎能一点面子都不成?
刘可略一犹豫,坦言直告:“我与四哥关系非同一般,但是皇后包括何家与我也亲近,刘晔与三哥的关系很好,皇后与何家都会保他。我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耍了个心眼,心想刘陶与四哥是同学,四哥总不能一点香火之情也不顾吧。若是四哥说句话,我也不必如此左右为难。”
姜靖笑道:“你这脑子太活,是优点也是缺点,若是事事讲究人情,父皇制定的以法治国的根本还用不用执行?这事你也别为难,你只管按实审问,等到口供出来,我们再好好合计一番。”
刘可点了点头,转了一个话题,道:“皇后方才提出一事,程武是仲德公长子,仲德公与刘子扬私交甚好,程武这次与刘子扬叫板,起因只是设关收税之事,但是最终查出如此大案,程武不无顾忌吗?是不是有人设局,故意引导程武?皇后娘娘认为,近段时间诸事透着诡异,似要离间太子与皇后娘娘一样。汝南王是华嫔之子,华嫔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上次事件就有些诡异,外面又生程武告刘晔的事情,细想起来委实让人感觉不安。”
姜靖皱眉想了一会,道:“上次老二十二的事,肯定有人背后下手,但是查到最后,相关人都不能依律抓捕,也无法再接着追查,何况这事牵扯老二十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武……”
姜靖说到这里,似是抓到一丝什么,扭头对南宫风说道:“请六师兄来一趟。”
姜靖说完,又转向刘可,道:“皇后说得对,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操纵,只是手段巧妙隐蔽,若不仔细琢磨,还真被蒙在鼓里。皇后……”姜靖略顿一下,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刘可见状,知道姜靖对皇后生出疑心,守着他的面不好说得太多,略一犹豫,道:“四哥不必讳言,我之所以复来求见,就是因为感觉不对。皇后娘娘信息不畅,不会想到这么深的,所以方才她说话时我仔细看过,又见皇后神态自然,说话流利,应是心里面的想法,不像有人教她这样说的。”
齐隶是姜述近臣,在宫中前院有公房,距离东宫不远,这时走进门内,给姜靖、刘可请安毕,问道:“太子传召,不知有何吩咐?”
姜靖招呼齐隶在刘可下落座,道:“最后宫外可有人出入正安宫?”
齐隶略想了一下,道:“除了何苗进宫请安,余人未曾来过。今天刘晔之子刘陶来过,想必太子已经知道这事。”
姜靖想了想,又问道:“程武查出益州的问题,这次立了大功。但我怀疑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程武性格刚直,不是刘子扬的对手,背后肯定有高手筹划,你认为会是谁?”
齐隶负责信息汇集,又有过目不忘之能,脑子像是一台电脑,琢磨道:“这事背后出力最大的是张羡。张羡与春兴同族,是春兴父亲张勋的族弟。张羡自小随父母在襄阳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