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大单于冷笑道:“可你忘了霍去病那十万骑兵了么,还有她的夫人,那个武陵公主在楼兰的数万精兵。”
萨拉哈道:“父亲,儿子收到消息。汉庭已经无力承担巨大的军费开支,已经将霍去病这一路骑兵调拨了回去。他们的朝廷,正在商议着围而不打。在北线修筑长城呢。”
伊稚斜大单于苦笑道:“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但至少你要有随时撞上卫青和霍去病一前一后朝你冲过来的打算。凡事都要想到最坏的局面会是个什么样子。修长城。修长城和拨军费,对他们来说有区别么?”
萨拉哈顿脚道:“父亲啊,这怎么能一样呢。长城修起来就会一直在那儿。而军费吃光用光了就不见影儿了。父亲又不是不知道,汉人就喜欢修筑那些龟壳子。”
伊稚斜大单于一阵头疼:“西域已经不是宜居之所,走是一定的。路也只有一条。你知道,我知道,那么卫青和霍去病就不会知道么?将来在北线,将会有一场大战。如何应对,本大单于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萨拉哈没办法,只能用右手捂住心口,躬身退了下去。心里嘀咕道,有那么麻烦么,畏手畏脚的。既然只有一条路那就冲啊。个老不死的越老越胆小,要不把他的鸣镝偷出来,把他搞死了自己当大单于多好。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紧要的关口,大单于的位置就跟架在火上烤一样。就算是要搞,也要等出去了之后再说。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萨拉哈想象的方向没有什么区别。没过几天。驻扎在大月氏的匈奴军队真的乱了起来。四处奔走到处堵洞的萨拉哈心里庆幸没有一时冲动搞死自己的老爹。所以现在的糜烂局面还能有最后一个顶岗的。便老老实实的去找伊稚斜大单于汇报。
萨拉哈来到位于大月氏王宫里面新搭建起来的黄金大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萨拉哈沉声道:“父亲,出事了。”
伊稚斜大单于这几天呆在黄金大帐里面闭门不出,苦思冥想如何突出重围的计策。浑然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些惊愕的抬头望着萨拉哈:“什么事情?难道是汉军发动总攻了?”
萨拉哈道:“没有,是西边狗关的消息已经被泄露了。全军上下沸腾不安,悲观情绪肆意蔓延。就连那些大月氏人也开始小规模的逃脱我们的监控有一些零星的反抗事件。”
伊稚斜大单于一愣:“怎么会这样,西边的道路都被咱们封锁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萨拉哈道:“不是从那边传出来的。但已经有几个王爷想要过去,被拦了下来,甚至还发生了冲突。大单于,我觉得是有汉人细作隐藏在咱们,或者是大月氏人中间散布消息,煽风点火。意图制造混乱。”
伊稚斜大单于有些头疼,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从漠北草原到现在,真的是一步错步步输,总是被汉人吃的死死地。
大单于沉吟道:“那……那些王爷,都尉,将军,当户。怕是要闹起来了啊。”
萨拉哈小声说道:“闹过两次,被我压下去了。可他们还在暗中串联,儿子无能,恐怕是压不住了。”
伊稚斜大单于摆摆手:“这个你不用管,这样,你去传令,召集千夫长以上的贵族前来大帐议事,接着你就带你的部队,前去镇压大月氏人的反抗。速度要快,手段要狠,坚决打掉大月氏人的反抗意志。”
萨拉哈问道:“那议事需要我赶回来么?”
大单于摆摆手道:“不用了,这边的事情你不要管,可能场面会失控。你作为大单于之位的继承人,不要牵扯进来,徒劳的惹上许多不必要的仇恨。”
萨拉哈心中一喜。能收到父亲的肯定自然是很难得的。这一刻萨拉哈也很感动,但想起目前大匈奴的风雨飘摇,也不是什么高兴的时候。
萨拉哈恭恭敬敬的告退。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他要用铁血的镇压来维系大匈奴的将来,避免未来自己上位的时候。打匈奴已经支离破碎,没有希望了。
李敢就躲在王城之中,一副大月氏人的打扮。百无聊赖的躲在一个靠近大月氏王宫的房子里面。手里摩挲着一柄飞刀。
好好的一把飞刀,还要个什么名字。十个五铢钱就能打一把,随便找个铁匠的事情。小李飞刀?那以后老了是不是要叫做老李飞刀呢。
因为萨拉哈在整个大月氏开始了对大月氏人残酷镇压。尤其是和可能是汉人或者是和汉人有关系的大月氏人更是受到了残酷的屠杀。
李敢的一切活动被迫的暂时停止,但萨拉哈的暴虐行动激起大月氏人心中越来越深的仇恨。其实这就是李敢此来的目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形势比人强也是无可奈何。匈奴人手里有明晃晃的弯刀。根本就不跟你废话。一言不合就砍。而大月氏人的反抗实在是太无力了,基本上只能用眼神,或者是在心里暗骂的方式来抵抗。
这怎么行呢。火烧浇油,挑动仇恨就是李敢的本职工作。等到晚上,那些匈奴士兵杀了一天的人都累得回去睡觉的时候。李敢就趁着月色,在王城之中大肆的开展报复行为,袭击落单的巡逻士兵,攻击匈奴军营粮仓什么的。
一来二去,匈奴人和大月氏人之间的仇恨就越来越深,根本不可调和。
这时候李敢就干脆跳出了王城,在周围培植扶持大月氏本土的反抗力量。这个工作相对的轻松简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