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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叶如陌在鸟鸣声醒了过来,已经置身于一处荒岛,身上盖了一件干透的衣裳,旁边生一堆火,暖意融融。
人去哪来了?
叶如陌坐了起来,昨晚太累,以至于被抱上来,都不知道。
望向四周,荒岛山石林立,树木成林,林中鸟鸣雀跃。枯草成荫里,偶尔可见一枝残梅伸出来,或粉红,或嫩红,为萧瑟的冬景里添了些许暖意。
沿着荒岛走了一圈,人烟渺渺,只有昨夜逃生的那副棺材孤零零的停留在水边,水流缓了些许,水面上偶尔飘来的漂浮物诉说着昨夜的惊魂一刻。
“想什么呢?”奚辰逸轻柔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如陌微微一怔,转过身迎向奚辰逸。
此时的他身着一袭白色中衣,俊逸的面容在暖阳里熠熠生辉,手里提着一只清理干净的野兔,雍容高贵的气质里添了一丝男子的爽朗。
如果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叶如陌想永远不与他分开,可惜的是,此时的自己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野丫头,而他却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爷。
心底划过一丝叹息,半晌,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吃兔子?我喜欢。”
奚辰逸笑意浓浓,“小馋猫,就知道你喜欢。走吧,发什么呆。”
说罢,人已上前,用空出来的手掌牵着叶如陌的小手向火堆旁走去。
小小的手掌裹在奚辰逸温暖的掌心里,身上的中衣未曾干透,身体上丝丝地凉意传来却抵不住心底阵阵暖意,白皙的脸颊上不由地泛起阵阵红晕。
旁边传来奚辰逸担忧的声音,“丫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小脸红彤彤的?”
叶如陌嘟着小嘴嘀咕道,“你才发骚呢!”
奚辰逸,“……”
火堆旁,奚辰逸熟练地将手中兔子用木枝叉上了烤架,转动着手中的兔子。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配上专注的眼眸,雍容高贵气场不减半分。
叶如陌叹了口气,遇上了这种男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的流口水,就算在一起,也只能关在家里不见天日,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吃了多大的亏。
难怪坊间传闻,瑾王一回府,必定有各种美人自动送上门,其中不乏胆大的名门闺秀,京师名妓。哪里需要这厮出去勾搭?
“又在偷看本王?”奚辰逸头也不抬,嘴角微勾带起一抹浅笑。
叶如陌“切”了一声,又干咳了两声,“本姑娘在嫌弃你手中的烤兔,不会用这洪水洗的吧。洪水浑浊无度且不知道里面飘着些什么呢。”说罢,侧眸望向荒岛外奔流不息的流水,脸上余温却未褪去。
洪水肆虐,脑中突然传来小梅临别时的那声哭喊,心底叹道,茫茫河水,怎么出去,小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思绪间,一阵浓烈的香味传来,奚辰逸将手中野兔撕下一条腿递了过来,语气宠溺,“吃吧,丫头,兔子是用岛上干净水清理的。”
叶如陌踟蹰了一番,才将兔肉接了过来,啃上一口,“真香呀。”简直是两辈子以来吃过最香的东西,嘴里嚼巴着望向面前的奚辰逸,“怎么不吃?”
明明这么好吃,怎么会没胃口?
难道是担心自己不够吃?叶如陌瞥向奚辰逸手中熏得焦黄的兔肉,这么大一只兔子,虽说自己勉强可以吃下,但是两人吃也可以果腹。
至于野兔子,叶如陌望向一旁草丛里瑟瑟的声音,心里想到,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手在身边,还愁没烤兔吃?
奚辰逸依旧没动,只是表情有点僵。
叶如陌眉头轻拧,这厮怎么了?平时从不这样。
正往嘴里塞兔肉的手停了下来,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奚辰逸,“诶,怎么了?再不吃点,怎么出去?”
说罢,望向荒岛旁的棺材,嘀咕道,“这些艰巨的任务,你不干难道我来干?本小姐两辈子可没干过粗活?”
话音刚落,奚辰逸伟岸的身躯已经向一旁斜斜地倒去。
叶如陌惊慌失措,仍下手中兔腿揽住奚辰逸一侧倒去的身躯,嘴里惊呼道,“你别吓姑奶奶,你身子不是像狼一样强壮?呛了几口水就这样了,还得了。”
只可惜,奚辰逸紧抿着嘴唇,脸色紫黑,人已然意识不清。
叶如陌一边慌张地给奚辰逸把脉,一边望向荒岛四周,约五个足球场大小的荒岛周围全部被水围着,杳无人烟。此时此刻,只能靠自己了。
人越在危急的关头越是冷静,叶如陌静下心来感受手中的脉象,轻轻按压奚辰逸微微隆起的腹腔。
干霍乱?
叶如陌一惊,将奚辰逸头扶正,拨去脸上的乱发,仔细查看他的脸庞。暖阳里,奚辰逸眼眶周边微微发暗,面色发黑。
怎么会这样?
叶如陌心底泛起一丝痛意,干霍乱,多因冷气博于肠胃,发作时疼痛难忍。
今日早晨为了抓这只兔子,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还取笑他。
顾不上后悔,叶如陌匆匆站起身,环顾荒岛四周,一分钟以前,自己只需坐在火堆旁,享受身边这个男人带来的宠溺即可。一分钟后,自己必须承担起所有。
一瞬间,心里明白的紧,先前所有的矫情都已烟消云散,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心里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