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紫兰鹃,我便又想起了百合,我还隐约记得雍正三年初次见她的模样,她于我介绍紫兰鹃的时候便道:“此花名为紫兰鹃,是用紫鹃花与紫罗兰花嫁接种植而成,传闻当紫鹃开得漫山遍野之时便是神灵降凡之时,而紫罗兰寓意高雅、淡泊、贤德、高洁,更寓意永垂不朽的美好,小主貌美如仙,超凡脱俗,艳冠群芳,更如紫罗兰般高贵儒雅,故此皇上特意赏赐小主紫兰鹃,愿小主永续青春美貌,福寿延绵。”
哎!那个伶俐的丫头,一转眼也离开我六七年了,她离去后,我身边有过豆蔻、锦瑟、碧痕、曼姬、夏荷等人,虽然都各有长处,却无人能够比得过她的全面与见识的,而豆蔻与锦瑟也不在了,碧痕那年我被幽禁,她便也出宫嫁人了,如今便也相夫教子了。
“费这劳么子心做什么?倒是勾起我的愁绪来了。”
“那怎行?皇上说,额娘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也要寻过来的,如今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做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儿罢了,只是只要是额娘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的。”
今日要正式受封,一大早,翊坤宫内便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来来回回的送东西的,朝服、朝珠等等,倒是热闹得很了,为了佩戴受封时的朝冠,请来梳发的嬷嬷便是七八个的,一屋子的人,来回贺喜。
年纪大了,便越发不爱这繁琐礼节了,只想着早些结束的好,帝后身边的小太监们也是来来回回的禀告,如帝后如今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来迎接我起驾云云?
忙得是不可开交的,弘历在册封后宫嫔妃时,礼仪都是从简,倒了我这里,打着尽孝的名头倒是打算要大肆操办的,我也推脱不掉,倒当真没想到我年世,竟然还有如今的风光日子,可见老天怜悯,不忍我的疾苦白白承受啊!
“秉太后娘娘,裕太妃奉上贺贴,恭贺太后娘娘荣登凤宝……”
“秉太后娘娘,果亲王福晋特奉上拜帖庆贺,恭贺太后娘娘福寿绵延……”
随之便是怡亲王府、各亲王府福晋都送来贺贴,倒是觉得欣慰的,灵芸道:“裕太妃、和亲王等今日都会入宫来观礼哦……”
“那要留下裕太妃为好,哀家要好好与她说说话的。”当了这个皇太后,怕是又多了一层束缚,此生能与我促膝长谈的怕也只有裕太妃了,自然,将后所谈论的也不过关于子子孙孙的事儿了。
在这一群朝贺之声里,偶尔出现过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便格外的刺耳,有个女声道:“奴婢扬州前任知府杨之孝之女杨雨霖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首瞧去,只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跪拜在地,灵芸问道:“你是哪个宫的?有事儿要禀告太后娘娘么?”
那女子抬起头,虽然穿着宫女服饰,然而眉目之间颇有灵气,一看就是江南那水灵之地出来的姑娘,五官娇小玲珑,甚为貌美,杨雨霖道:“奴婢不是哪个宫的,此番特意以宫女之名入宫拜见太后,乃是请太后为奴婢伸冤……。”
“冤?”到当真是没想到,在我受封为乾隆王朝皇太后之际,竟然有人乔装打扮入宫来找我伸冤?倒当真是惊奇了。
“大胆,太后娘娘受封的日子,你来喊什么冤?即便真心有冤,自有父母官来处理,哪里能够来惊动太后娘娘?”灵芸叱喝着,急忙命人进来道:“将她带下去,查查是哪个放进来的,太后娘娘何等尊贵?岂是人随随意意能够面见的?”
杨雨霖倒也不畏惧,只是匍匐在地痛哭起来,道:“太后娘娘,此事若是父母官能够做主,奴婢又何必千里迢迢来京城呢?若奴婢的冤情是任何人都能够审理的,奴婢怕也不会背井离乡千辛万苦伸冤到这紫禁城里来的。”
我见她如此,怕是有着重大冤情,便道:“你有何冤屈?说来听一听?若真是冤,哀家自然会为你伸冤,若不是冤,你乔装入宫,不仅仅你违反了宫规,就连放你入宫的人也是,紫禁城从午门到这翊坤宫要经过多少宫门,饶过多少宫道?其中又有多少关卡?这一干人等怕是都要被你所连累啊!”
“奴婢之冤,足够炎炎六月飞霜飘雪,并且唯有太后娘娘可以替奴婢做主。”她很是隆重地说道,说着抬起了头,满脸泪花地瞧着我道:“奴婢所禀告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太后娘娘屏退左右。”她哀求道,更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何等冤屈,竟然要这般慎之又慎?
“放肆?你是何等人,莫非还要让太后娘娘与你单独共处一室不成?谁知你居心何测?”灵芸教训道!
“此事,事关先皇名誉、事关先怡亲王名誉、更是关乎太后娘娘名誉,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听到此处,我不由紧张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到了胤祥的名誉?糟糕?扬州知府?莫非……我心中有了个不好的念头,急忙命令道:“灵芸留下,你们都下去,没得哀家懿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众人见势,也只好纷纷退下,顿时宫内便安宁了,灵芸有些疑惑地瞧着我,我朝她点了点头,她便朝杨雨霖道:“你有何冤情快些说,若是误了太后娘娘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