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马的火药味也愈见浓重,狭窄的城门通道就像个装满了火药的桶子,随时都会一点而爆。

孙槐站在寿王旁边,急得脑门直冒冷汗。殿下之大业若因这点小小的波折而前功尽弃,那就太过可惜了。

于是孙槐赶紧扯了扯寿王的袖子,低声道:“殿下,城防军已尽入任逍遥手中,殿下此时不宜与他结怨,否则难免会影响殿下的大业。殿下还是先回府,再想法子出城便是。”

寿王闻言暗暗一惊,急忙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盯着任逍遥冷笑道:“任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本王今日领教了!任大人,你可要好好保重,本王等着将来要报答你的恩德……哼!走!回府!”

说完寿王狠狠一拂衣袖,掉头便往城内走去。

任逍遥睁大了眼,指着寿王的背影,对温森道:“听到了吧?听到了吧?他恐吓我……”

温森满头冷汗,今晚若真的在这城门口与寿王的侍卫起了冲突,皇上回京后若知道了,甭管谁对谁错,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难免会吃一顿训斥。幸好寿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跟这小人……咳,不跟任大人计较,大伙儿躲过了一场祸事,待会儿回家得在菩萨面前多烧几柱香才是……

“任大人,求您了,您就消停消停吧……”温森扯着任逍遥的袖子,低声哀求道。

“老温同志,你的立场很不坚定哦……你到底站哪头的?”任逍遥不满的瞪着他。

寿王和他的侍卫们怒气冲冲的打道回府,孙槐跟着侍卫们走在最后,经过任逍遥身边时,特意多看了任逍遥一眼,他对任逍遥有些好奇,这样一个人物,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本事,为何以前潘文远谋反失败,现在太子谋反也眼看败局已定,包括今晚寿王出城欲图大事,都被此人有意无意的破坏了?他到底凭的是运气,还是他将自己隐藏得很深?

任逍遥见孙槐看了自己一眼,不由感到有些奇怪,这家伙看着我干嘛?嫉妒我的英俊?

转念一想,寿王出京,身边为何要带着这个文人打扮的人?寿王半夜闹着要出城,这事儿本就透着几分蹊跷,而他身边还跟着这个看起来软不拉叽的文人,就更显得有些诡异了。

有阴谋,寿王这家伙大大的有阴谋……

“站住!”任逍遥未及细想,马上便开口叫住了寿王众人。

温森闻言老脸一垮,几乎痛哭出声。

他算看出来了,今晚任大人是铁了心要跟寿王过不去啊,这……这可怎么办?

“任大人,还有何赐教?”寿王转过身,盯着任逍遥冷笑道。

任逍遥笑道:“赐教不敢,下官见殿下身边的这位文士颇有几分眼熟,所以想问他几句话,还请王爷见谅。”

寿王阴沉的看了孙槐一眼,冷冷一哼,不再多话,站得远远的,一动不动。——既然忍了这口气,何妨继续忍下去?现在任逍遥势大,自己就算摆出王爷的架子,恐怕他也不见得会买帐。

任逍遥命温森将孙槐带到他身前,拱手笑道:“这位先生,贵姓啊?”

孙槐心头忐忑,强笑道:“不敢,姓孙。”

“哦?孙子的孙?”

“你……这位大人,你怎么骂人呢?”孙槐颇为忿忿。

“哎,没文化了吧?此孙子非彼孙子,乃春秋时期的先贤……”任逍遥笑得慈眉善目,拍着孙槐的肩膀道:“……这是夸你呢。”

“这……不错,孙子的孙。”孙槐沉着脸,捏着鼻子生受了任逍遥的夸奖。

“孙先生在寿王府办差?”

“不错。”

“所任何职?”

“这……并无实职,只是区区一个门客而已……”

“门客?”任逍遥睁大了眼,又悄悄扯了扯温森的袖子:“哎,他是寿王府看大门的?”

温森满头黑线道:“……大人,门客的意思,就是幕僚……”

幕僚?

任逍遥两眼一亮,老听别人说幕僚幕僚啥的,今儿总算见着活的了。

颇有兴致的打量了孙槐一眼,任逍遥问道:“你真是幕僚?寿王的幕僚?”

孙槐疑惑的看着任逍遥,他不明白为何这位大人一听幕僚就这么兴奋。

“不错,在下正是寿王府的幕僚。”孙槐老老实实答道。

“太好了!”任逍遥欢呼一声,接着满脸带笑,使劲拍着孙槐的肩膀,亲热得跟俩亲兄弟似的:“来,给我批一八字儿……”

众人尽皆楞住。

“批……八字?”孙槐觉得脑门上的冷汗似乎越流越多了:“在下……在下不会批八字……”

“不会?”任逍遥脸沉了一下,略有些失望,接着又兴冲冲的伸出左手:“那……给我看看手相。”

孙槐脸一垮,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把自己当什么了?神棍?

“大人,在下也不懂看手相。”

“算流年?”

“算婚姻,事业,财运,子嗣?”

“那测字你总会吧?”

孙槐脑袋都快摇断了,此刻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怆感,眼神求助的望向不远处脸色铁青的寿王。

任逍遥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由万分失望,随即把笑脸一收,不满的哼道:“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是怎么当的幕僚?”

孙槐终于落下了悲愤的泪水:“大人,幕僚不是神棍啊,你还讲不讲理了?”

孙槐满脸委屈,朝寿王看了一眼,寿王的脸色已越来越黑,眉毛一竖便待发作,孙槐又及时向寿王隐秘的打了个安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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