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这是哪个县?”
“哦,这里是吴县。木子,你是哪里人?”
“我是云县人。”
“那你是来吴县找人的吗?为什么又会掉在河里呢?”
“我本来是打算去京城的,只是在途中遇上了风雨,船翻了掉进了水里。”
“你去京城找人吗?”
“嗯。”
“你一个人?”
“本来有人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在半路上他不得不走了。”
“哦,没事,木子,你以后就在咱们这里干,干得好的话还是能存点钱的,像英莲这个小蹄子,在这儿干了两年,都快存够她的嫁妆钱了。”
“你才存够了你的嫁妆钱呢。”
木子笑了笑,真心地感谢这两个善良的姑娘。
夜深了,她们都早已睡去,只有木子久久难以入眠,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风雨与生死,泪禁不住地淌下来,今后该何去何从,该怎么办啊?她想起了李河,想起了那个美丽邂逅的绝世公子,还有辰熙。辰熙,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吗?
第二天,木子一大清早起来,就去纺纱间干活了,纺纱间有纺蚕丝的,纺棉纱的,纺麻线的,纺纱的大都是些老妇人。
木子一刚开始根本不会纺,老是把线纺断,那些老妇人整日里纺纱纺得烦,突然来了这么个小姑娘,都特别喜欢教她。
木子在纺纱间纺了十天,东家时时会来这里视察视察,看木子差不多上手了,就叫她去织布刺绣,木子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常织布刺绣,只是不会这里的花样。这里织布的花样之多之精美是过去木子见所未见的,这里的刺绣也是充满着艺术感,木子孜孜不倦地学着,夜以继日地织着绣着,杏子和英莲都不知她为何这么拼。其实木子让自己这么忙碌,也是想借以忘掉生活中的苦楚与无奈。
吴东家看到木子这般聪慧和认真,竖起大拇指极力夸赞木子:“真是聪明又努力,大家要多像木子姑娘学习。”
吴东家如此夸赞一个新人,自然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木子,能得到吴东家的赞许真的不容易啊,你肯定能留在这里。”
木子心里却在想: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差不多两个月后,木子的织绣技术都进展了一大步,她现在就差不会染色了,于是主动申请去学习染布。这天,正在染一批殷红色的缎子,吴东家叫跟班小汪来找她,“木子姑娘,东家叫你去一下。”
木子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去洗了一下被染得深红的手,跟着小汪走了,留下后面的妇女在那儿议论纷纷。
木子跟着小汪来到吴东家的房间里,吴东家在这坊里有一个房间,他好像是个工作狂,听说他经常就住在这里不回去。
木子来到他的房间里,他此时正在一本正经地打算盘。
“东家,木子姑娘来了。”小汪出去了,把门掩上。
“好好好,木子,你来了,坐吧,来来来,大热天的,吃西瓜吃西瓜。”
木子紧张地坐下,“东家,你找我有事吗?”
“嗯,木子,你这一个月表现非常好,人又漂亮又聪明又吃得了苦,我见过的女子不少,你可是我最欣赏的那一个。”
“谢谢东家。”木子却心想,求他别再夸赞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学点东西,她之所以这么努力,也只是想忘掉过去的痛苦。
“木子,那个大寝室环境差了点,我给你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子,你今天就搬过去住吧。”
“不用了,东家,我还是跟大家住在一起吧,你如果觉得那寝食环境差,那你就给大家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吧。”
“这个呢,的确是,可是得花很多钱的,得从长计议,若是今年能成功把缎子进贡到京里去,那今年就给她们修新的寝室。”
木子知道,织染坊里正在赶一批精致的锦缎,是要作为特产进贡到京城里去的。
“东家,那我还是跟大家住在一起吧,如果修好了新的寝室,我就就跟大家一起搬到新的寝室去。”
“木子,是这样的,我是看着你聪慧能干,才给你安排这间房子的,我想调你去赶制进贡品。”
“东家,我技术还不够熟练,我怕会出错。英莲和杏子比我熟练多了,不如叫她们去吧。”
“她们技术虽然够纯熟,但是没有那种审美的天分,进贡品是送到京里去的,各个地方送到京里去的东西,哪个不是质地极好的?我们要突出自己的优势就是要让东西具有别具一格的美感。”
吴东家说了一大堆,好像是很有道理,木子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审美的天分,反正也反对不了,只好听从。于是木子回到寝室里去搬东西。
“哎呀,木子,恭喜你呀,你才来一两个月就升迁了,真是太好了,以后工钱也会比我们多一倍呢。”英莲和杏子都齐齐向木子祝贺。
“都是大家教得好,是大家的功劳。”
寝室里的其他人心中却很不满。
“哼,真是不要脸,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搭东家,人家东家儿子都一二十岁了,小心被东家娘打死。”
木子不理会,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去在顾家真是怕了。
杏子冷笑道:“有人就是喜欢酸,自己技不如人就来诋毁人家,也不害臊。”
“我酸?我技不如人?真是好笑了,她的技术怎么样大家都明白,我的技术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比她还是好不少的。”
英莲忙出来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