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然看到这样痴狂的莫雨笙,真是让她心疼,她闷了一杯酒,“初恋是谁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初恋我都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说不定现在都不一定在世了,我不是咒他,只是人生百态,初恋这顶这么廉价的帽子有什么好要戴的。”她说的满不在乎却气势磅礴,不过也是想安慰他。
终于在莫雨笙喝到第十六杯时,彻底倒下了,他从吧台上滑落,那曲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住他,她把他搭在自己的肩上,艰难的搀扶着他走出门外。一路上他晃晃悠悠,差点把她带倒。
“纪焕然,你的车在哪?”她使劲的摇晃着他,他却已没有回音。
她从他兜里摸出来车钥匙,试图按着开锁键,看附近有没有车亮闪,她搜寻了一遍没找到,又往前走了两步试了一下,这回她好像看见在前面20米处有一辆车灯闪过。
她极力的想把他架过去,却如何也驮不动他前行。最后她找来代驾师傅,才把烂醉如泥的他架上车。
“小姐,您们去哪?”代驾师傅调整好座椅问道。
“莫雨笙你家在哪?”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他却好似昏睡了过去,还有着轻轻的鼾声。
无奈之下,那曲然只得给司机师傅报出了另外一个地址,那是她家的住址。
一路上,莫雨笙都很安静,睡到也很沉。到了楼下,她多给了师傅100元,让他把莫雨笙背到了家里。
这是一套豪华的单身公寓,面积虽然只有90平米,可是装修却别样精致,站在阳台上眺望,夜景都很美。
那曲然看着四脚八叉躺在床上的莫雨笙,这一刻感觉距离很近,他就在她的面前躺着,他就在她的床上睡着。她不自觉地走近一些,坐在床边,轻轻的用手摩挲着他的脸,欣赏着他的睡颜,才发现他竟然有着长的不像话的睫毛。早已包裹到不透风的心,好像被温柔的夜光撬开了一个缝。
喜欢,就是情不自禁,就如同她落在他额头的那个吻。
第二天一早她准备好早餐,就急忙出去开会。下午折回家里时,发现莫雨笙还在睡。
她不忍心叫醒他,便把早饭倒掉,又匆忙准备晚饭。
她从不曾这样像这般用心的为自己做过一顿饭。
她走去床边,轻柔的叫醒他吃饭,只是一摸他的脸庞,她唰的一下收回,竟然如此烫手。
“雨笙,雨笙,你还好么?”她失措的摇摆着他的身子。
他难受的闷哼了一生,翻了个身。
那曲然赶紧找到退烧药喂他吃了一片,然后拿凉毛巾,为他小心翼翼的擦着脸颊,高挺的鼻翼,还有那冒起胡须的下巴。
然后又把他全身的衣服脱掉,用温毛巾擦洗一遍,让他在薄薄的棉被里睡的更加舒服。
她只好一个人吃饭,特意为他留了一碗粥,怕他一会儿醒来饿。然后泡个澡解乏,把衣服丢在洗衣机里滚洗。忙完了一切,她回到莫雨笙的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看看退烧了没有。
可就在这时,他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吓了她一跳,她想抽走都抽不开。
他像是做梦了,握着她的手,梦语道,“锐寒,别走,求求你,别走,锐寒……”
是不是每一个在爱情里陷入的更深的那一方都会是更卑微的那一个。那曲然不知道要如何应答他,就那么让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忽紧忽松的力道。她看见他那眉心不展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皱起眉。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莫雨笙再一起呼唤起“锐寒……”的时候,她竟然应了句,“我在呢,我在这儿呢。”
即使她在外面再高傲,此刻她也只想做一个能被他环抱着的人。她在他的身边轻轻躺下,钻进同一个被窝,她的双腿可以触到他腿间的肌肤,她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下巴。
她淘气的去轻轻推他的鼻头,他一个翻身把她压住。她没想到她竟动弹不得了,她睁大眼睛,试探性的呢喃着,“雨笙,雨笙。你醒了么?还难受么?”
莫雨笙“嗯”了一声,轻的似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又一个翻身回去,背对着她。
曲然忽然觉得身子轻了,虽然如释重负,但内心也一下空了。她不自觉地把手环绕过去,抚摸着他精瘦的腹肌和胸膛,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背部,感受着他已下降的体温。卷曲的头发铺满了整个枕头,也粘连着他的脖子和后背。
她用指尖毫无规律的划着他的背。
她轻轻的说,“如果她让你难过,那么我想让你快乐。”每一个字轻的像敲碎的月光,尽管很轻,静谧的夜依旧有着低沉的回响。
忘了是谁先放下了底线,只是这一晚,她成功的满足了自己的贪婪。
没有愧疚,没有抱歉,只有忘不掉的肆意放纵,和逃不了的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