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当然清楚,哥哥是嘴硬心软的人,恐怕早就想把他们送过来了。
秦如歌没有在容靳身上多说多问,仅点点头,问巳蛇:“东西要到了吗?”
巳蛇把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递给她。
秦如歌拆信,视线定格,并没有一目十行。
她看了片刻,又让他们给她备了笔墨,模仿那书信的字迹,写了一封内容截然不同的信。
子鼠自觉接过秦如歌新写好的书信,便听得她交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果见其颔首,道:“属下会设法让太子的人拦截到这封书信。”
长安城那边的安排,总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便是西凉......
负手而出,秦如歌在营寨帐子间穿梭,眺望远处无垠的黄土地,杏眸轻眯。
想起那俘兵手臂上的红点针口,秦如歌这心便怎么也安不下来。
若真是那人,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当初传送的时候,她曾勉力要求,不能让那人加入十二人的队伍,可是那人到底是有能耐,终究还是跟来了。
起意去西凉,的确是危险,而且远比凤明煌所想的要更危险。
因为那个人的身份,她一旦确定,那......好比灾难。
一旦他也知道她的存在,恐怕会选择马上将她抹杀。
因为这个时空能威胁到他的人,好像只有她了。
“辰龙,你是六人里,脑筋比较清明的,也擅长管东管西,我开的那几间药铺,你负责居中调管,账目暂时帮我看着。”
辰龙目光微微荡漾,来时,巳蛇跟他们大致说了小姐的详情,说是只要小姐身在南越境内,他们都会设法把账目送到她手上过目。
他们还提及了小姐欲前往西凉,那可是狼虎之地啊。
他看了眼子鼠巳蛇,他们早已说明说小姐性子果决,是劝不住的,便点头道:“属下听令。”
“小姐,什么时候?”子鼠问。
小姐打算偷偷离开,这样燕王想阻止,恐怕也迟了。
秦如歌看了眼天色,离入夜还有一段距离。
“今晚。”
这夜,秦如歌很早便躺下了。
她看不见凤妖孽是何反应,只听得他的脚步声在营内梭走,后来他歇下时,呼吸均匀,她才睁了眼,蹑手蹑脚到角落里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往外走了几步,停下,回首看着他静谧的姿容,还有那一截半露的xiè_yī。
终究还是走了回头路,给他掖好被角,秦如歌心底默叹,指腹轻轻划过他顶上的发丝,摩挲。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抽身而去,手臂却教人一把擒住,秦如歌失衡撞在床褥之上,抬眸,便见这人眸底清澈,完全没有惊醒后的朦胧。
“你装睡!”
“你以为,你在安排慕容汾慕容琰相斗事宜之时,顺便跟子鼠提离开南越前往东晋的计划,本王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该放倒燕一燕二,这只会让本王起疑。”
“放开我!”
他顺势扣着她的腰身,让她动惮不得。
他冷笑:“放开你,好让你离开?做梦。”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瓷娃娃,我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
凤明煌仿佛听了个笑话,尖锐地笑着摇首,扯下她半边衣衫,露出香肩,那道箭伤疤痕,仍是清晰如昨日之痕。
“呵,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保护好自己?”
微冷的指尖睡着她的臂下滑,落在其腕部,这人熟稔地抵开腕间纱布,指腹死死抵着她的割伤,讽笑意味更浓:“这就是你说的保护自己!若是世上有一种方法教本王完全脱离病魇毒魇,却是要你的命为条件,你是不是便去赴死!”
“我没有这么傻好吗,更没有这么伟大。”
“在我看来,你现在就是这么傻!而且还打算一声不吭离开!”
妖孽气极,积聚怒火喷涌,胸膛起伏。
秦如歌察觉自己的柔软抵着他,一时尴尬,老脸都红透了。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我和你还能好好说话?”
“能!”
“本王觉得不能!”
去他丫的本王觉得!太蛮横了!
斗不过他,秦如歌咬咬牙,暂时只能忍了。
“我不想对你用手段,凤明煌,你也不希望吧。”
“怎么,难不成想像对付燕一燕二那样,毒倒本王?”
秦如歌朝着他磨牙,这是什么话,她当然不会下毒,她又不是白痴,毒了他,她更是走不得了。
余光瞥见他虚扶着她颊边的手心,秦如歌毫不犹豫咬了下去。
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他盯着她小兽般纠结狰狞的脸,跟毒发和刀剑之伤比起来,齿刃造就的痛楚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不过,她这一口,咬得真是狠,也真是......可爱。
几乎要咬掉他一块肉的狠劲,秦如歌等待良久,这家伙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恶!
不甘心松了口,恶狠狠的目光在看到丝丝冒出的鲜血时,秦如歌硬了一会儿的心霎时软了,还见鬼似的舔舐伤口,助其止血。
直到顶上传来低小声,她才duang地清醒过来。
惊诧抬首,果见他目光揶揄又温然。
腰间桎梏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秦如歌把握时机,赶紧避退撤离,就差没把身子抵到帐篷边边了,戒备地盯着妖孽。
嘴角噙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