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讪笑,猿臂交叠于身后,绕过书案,踱步至秦如歌身后,再折身低头,埋在她耳边吐息。
“不是你昨天提醒我的吗,因为本王没有输过,所以,也许我输不起呢,我当然要把一切输的可能掐死,本王这么听爱妃的话,爱妃应该高兴才是。”
“你——”秦如歌气糊涂了,扬起手却没打下去。
凤明煌掐着她的手腕,眉峰高高扬起:“怎么?家暴吗?”
秦如歌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钳制,揪着他的衣襟,撂下一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等着!”就跑了。
凤明煌似笑非笑,抬手抚平衣上的皱褶。
秦如歌跑到湖边,捡了几块小石子,一颗颗扔到湖里泄愤。
刚刚这么吼凤明煌,其实她也没什么底气,唉。
扔完了,也就情绪平稳了,是时候谈正事了。
“我们的损失有多少。”
神农堂除了铺子,药物进货都归他们管的,盈利和凤明煌五五分账。
只有总铺的时候,盈利能力很强,可是后来为了拓展分店,又花进去更多,最近她又把铺子的事情全交给辰龙负责,账本她没怎么看。
“那些药全部充公了,这一块的损失是没法挽回的。而这几个月下来,盈余也就上个月才好看一点。属下大概算了一下,除了小姐投入的本钱以外,大概赚了有一万两吧。”
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和心血,才一万两,这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也许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秦如歌而言,跟没赚差不多。
秦如歌啧了一声,抱臂来回踱步:“钱还是次要的,辛苦积攒下来的人脉,都泡汤了才头疼。凤明煌太狠了,竟然用卖假药这幌子,万一那些人身体再出点什么岔子,把屎盆子扣在神农堂头上,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爷不会这么狠吧。”莲儿心里还是对凤明煌存了一丝幻想的,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和王妃百年好合。
秦如歌无力地摇着头,恐怕不仅如此,怕就怕他更狠,连女医妙手回春的招牌都给她拆了,例如安排人手乔装成神农堂女医的打扮,在外面招摇撞骗,甚至搞出医疗意外,好搞臭她的名,让她彻底栽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狠。
“那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眼下是没辙了,暂时如了他的意吧。辰龙,外面的烂摊子摆平了,你就回来吧。”
“属下已经都处理完了。”
“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离开了,这段日子,麻烦你了。”
日暮之时前,霍箐回燕王府了。
今日慕容汾没有来,那么明天呢。
王爷真的猜得准么。
她刚入府门,就有人给她带话说凤明煌要见她。
霍箐到书房走了一趟,拿到了一幅画。
唉,从来没有要求过他给她作画,却被说成是她的央求。
霍箐瞄到秦如歌廊下的朱影,向她欠了欠身:“王妃。”
见秦如歌一直盯着她手上的画作看,霍箐心底无奈,却恬笑道:“王妃不要误会,霍箐只是好奇,王爷眼中的霍箐是什么样子的,才向王爷要了这么个不情之请,王妃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霍箐告退。”
霍箐才走了半步。
“顺利吗,今天。”
“不好不坏,他没来。”
秦如歌点点头,走了。
在她彻底走远后,霍箐才舒了一口气,双肩微微垮下,颇是无力道:“王爷,下次要是有什么需要霍箐配合的,麻烦早点声明,好让霍箐有个准备的缓冲时间,行么。”
书房的门一直就是虚掩着,听了霍箐这话,才咿呀一声彻底合上。
不愿意的时候,还要硬着头皮承受,秦如歌在心里唾弃自己。
和凤明煌做完运动,疗程完结之后,她才拿长方枕横在两人中间,日子过了一天又少一天了。
秦如歌还在想着他和霍箐之间的眉来眼去。
一个昭华公主不够,还来个女杀手是吧。
如果昭华公主是媚术,那么霍箐也是吗。
该死的男人,他到底在想干什么。
霍箐自小就跟着他身边,他对媚术应该很熟稔了,一定知道避免栽到媚术里的方法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媚术......
如果,这就是他的本性呢。
秦如歌抱着被子紧紧闭上眼,她选择再次回到燕王府,真的是因为相信他可能有苦衷的吗?
还是她只是在骗自己呢。
秦如歌睡梦里很不安稳,日上三竿了还拧着眉熟睡,凤明煌看着横在两人间的方枕,撇撇嘴,似乎有点不是滋味,后来有人轻轻敲门。
“什么事。”
凤明煌开了门,下人小声在其耳边低语,之间凤明煌目光闪烁了一下,点头说:“知道了,带他们到本王的画舫里去,本王稍后便来。”
凤明煌穿戴完好之后,吩咐守在门外的人,说王妃要是醒了,就跟她说他有事情出去一趟,午膳不会来吃了。
中午的时候,秦如歌正百无聊赖地打盹,昭华这不速之客像花蝴蝶一样飞了进来。
飞鸢在她后边捧着一层衣服,红色的,很大一坨,相当隆重的一件衣服。
秦如歌脑海里突然蹦出两个字。
“姐姐,这是王爷特意央人给妹妹订做的婚服,听说是南越最有名的绣娘做的,手工无人能及,可是妹妹对南越的服饰不太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说的这么好,所以想来问问姐姐的意见,看看这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