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凤明煌找人给她做的衣服,怎么可能不好。
这个女人,分明是找借口过来让她难堪的。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话......
秦如歌勾勾指头:“拿过来看看。”
昭华公主脸色僵掉了,尴尬地摆了摆手,让飞鸢把衣服拿过去。
秦如歌为什么不吃醋发火,她等着看她痛苦的样子呢。
秦如歌神色淡淡,接过衣服展开来看,她缓步在屋内走动,一直走到妆台边,拿起剪刀:“我看不怎么样,不配燕王府的格调。”
说完,她毫不手软直接将婚服拦腰箭烂,秦如歌剪了十几刀,飞鸢和昭华公主才回过神来抢回婚服。
可是已经迟了,昭华公主穿不了这件婚服了,除非她愿意在大婚之日挂着一件满身窟窿的红衣。
昭华公主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她呜呜呜地哭着跑了,嚷嚷着要让凤明煌做主。
秦如歌切地一声,扔了剪子。
莲儿和揽月看得解气,可是又担心事后王爷会怪罪。
莲儿捡起地上的碎布,绣着凤凰一角的布块,精致高贵,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昂贵布料。
那名传说中的绣娘,挂名在皇商的成衣铺,一般只给宫里的人做绣件,而且每年做出的成品量极少,不是每个皇室成员都有机会穿的。
莲儿嘟囔不平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婚服比小姐那回的还要贵重,这不是让那狐媚子爬到小姐头上去了嘛。”
揽月叹道:“看来王爷很看重这次两国联姻,昭华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两个元气大伤的国家联合在一起,才能更好地抵挡外敌入侵。如歌,我真怕你这次这么做,会惹怒他。”
果然,凤明煌回来后,昭华公主就去告状了。
他抱着那件惨烈的婚服,扔到她身上:“秦如歌,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秦如歌冷冷笑着,逼上前去,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脸,逼他平视她的双眸:“到底是谁先开始试探对方的底线的,你爱玩是吧,我奉陪。”
看着她如此威胁着他的面容,是那么的疯狂。
“秦如歌,你是疯子吗?”
她哈哈干笑,突然收住一切表情,木着脸道:“是啊,可能以前疯习惯了。你只知道我剪了她的衣服,怎么就不问问我怎么能剪得了她的衣服?她不拿着它来我这儿耀武扬威,落井下石,我能剪得到吗?凤明煌,如果我是疯子,那么你就是瞎子,眼盲心更盲!”
“你——”
他忽然掐着她的脖子,但是很快松垮了手劲。
秦如歌真没想到会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她的心一寸寸冷下,唇角的笑意也冷也淡:“怎么?终于轮到你急了?”
她狠狠推开他,拍拍自己的衣服,冷怒道:“谁想给我难受,我就百倍奉还,我很自私,也记仇,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凤明煌却是衣袂带风掠走而过,从妆台上拿起剪子,一刀刺在铜镜中央,铜镜不易刺碎,可是以凤明煌的内力,轻易就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镜心处蔓延出三几条裂痕,随着他一个动作甩出去,铜镜落地彻底破裂。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谁敢挑衅本王,本王也会百倍还以颜色,你也最好记住这一点。”
说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想走。
秦如歌拦在门前:“既然你早有今日的决定,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我,还要我留下来当这燕王妃,那日为什么不肯给我休书?既然你这么想娶她,没有我更方便不是吗?”
未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放弃他。
毕竟,还有三天呢。
他垂眸盯着她,凤眸无波,默了好久才挤出:“本王心里有你的位置,不是么,你难道不是深信不疑这一点?”
秦如歌从他眼底读到那么一丝嘲讽。
他......这是反话?
没错,自从那次同生死共患难之后,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一样了。
她对他,有了牵挂,有了希冀,有了要求,也有不满,就像每一对夫妻一样。
他呢,应该也是一样才对,而且他那样宠着她,对外给了她面子,对内则......
那些缱绻,不会是假的吧。
“你,你没有中媚术,对不对。”秦如歌感觉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你把本王想得太无能了。”
他走了,他给她的答案,等于没给,所以,如他所言,他心里没她,那他为什么要硬留着她?
秦如歌得到这样的答案,很不甘心,奔了出去,追上凤明煌。
她看见他的背影了,一步,一步,又一步地接近。
她伸手探去,直接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压在朱红的门窗上,发出砰的一声异响。
“你不我留下看着你们碍眼,是为了我的医术?”
“你很聪明,但是还不够聪明。”
“你说正题,不要打太极也不要拐弯抹角转圈!”
凤明煌薄唇微微勾勒上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医术,你忘了,你现在就是本王的死穴。”
他挽起她的手,指尖沿着她青紫色的血管脉络游走。
“你我同种命蛊,本王让你走,不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人前吗,本王可不想死得这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