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
血气上涌,似有火蚁咬,贺兰兢生了几分不详预感。
秦如歌莞尔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子怎么忘了,本郡主乃柯神医的弟子,不学两手傍身,实在愧对名医之徒的虚名。”
像凤明煌所说,既然杀不得,便用其他方式,让他受到应有教训。
贺兰兢自然是听过她拜入药师谷一事,可这才短短时日,已经能制毒了吗,还是说,这是药师谷的神医给她的?
“慢着,你上哪儿!回来!”
秦如歌已经到门前了,回首道:“谁让本郡主心地善良,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呢,本郡主不忍心世子欲火焚身暴毙而亡,这就去给你找解药性的人,世子且忍耐片刻。”
“你!你不许去!回来!给我解药!”
回答他的,是秦如歌残暴的锁门声,还有一室寂静。
“子鼠!”
“小姐有何吩咐?”
“去打听一下,哪个混账这么胆大,给我的衣服下药?”
子鼠捏着鼻子走远几步:“属下领命。”
燕一燕二建议道:“郡主穿着这身衣服,不好随意走动吧。”
旁人闻了,那可就殃及池鱼了。
趁着等子鼠的空档,燕一给她摸来一套干净衣服。
秦如歌刚换完,让燕一吃下避毒丸,保管好罪证,子鼠便不辱使命回了。
耳边低语,把他盘问出的结果统统告知秦如歌。
秦如歌目光大亮,果然又是秦观心她们。
“小姐,她这会儿不在宴上,小姐和燕王离开之后,她便借故离开,跟了过去。”子鼠咬咬牙,还是把这个蛮重要的消息透露给秦如歌。
“跟了过去?跟了凤明煌?”
秦如歌目光一紧,秦观心有两个目标,对她用药,毁她清白,这是其一,凤明煌是秦观心的心上人,她不会傻到想不开,效仿她这边一样,强行那啥吧。
糟糟糟,万万不行!玻璃煌碰不得的啊!
“走走走,快走!燕王有危险!!”
秦如歌有如火烧屁股,箭一般冲出,一时忘了自己的脚伤,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子鼠见状,将其抱起。
枝叶草丛之后,一人如日月星辉,驻足眺望。
如歌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亲眼目睹她如何阴了贺兰兢,她真的是他以前暗暗关注长大,那个无邪的秦如歌吗?
白影隐没,未几,觥筹交错之声,湮灭他的步履声。
皇帝目光一闪,发现了他,正拿绢子缓缓擦拭手,他来的方向,似乎是通往茅房的。
原来,上茅房了么。
“在下竟然忘了把容侯府的贺礼呈上,真是失礼。”
纳兰惜掏出一宝盒,公公为皇后打开。
皇后看到宝盒只有巴掌大,已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看,什么玩意,一簇破穗子。
“这,容侯府是有意羞——”
“朕觉得此礼甚好。”
眼前闪过暗影,穗子摸走了。
皇后愣住了,僵直扭过头看皇帝,只见他拎着穗子痴痴的看,他这是什么表情,竟两目隐隐闪着泪花,两唇微抖。
看着这穗子,皇帝想起很多往事,那些旧人,不为人知的秘辛,恨的,爱的,重的,如今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他......
“靳还让我带一句话,皇上,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誓血的承诺。”
皇帝敛了神色,肃穆庄严道:“朕自然不会忘。”
这穗子,曾挂在一柄利剑上,随那人刀光剑影多年。
那些容他顽劣痞皮的旧时光,是那人牺牲所有为他换来。
皇帝手心掐出了血不自知。
但是有时候,身不由己,他,又能如何?
誓言,好比一个笑话。
“老爷,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李氏见秦伯夷脸色难看,探了探他的额,却被他无情拍开,“你——”
“别碰我。”秦伯夷素来温雅的气场一改,双目竟猩红嗜血得可怕。
“老爷!”
“离我远点!”
他这模样,定是又想起那个贱人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两次她用药设计他,并二度中标,他不曾碰过她一根毫毛。
多年闺怨,多年寂寞,多年求而不得,早已使她也曾真挚无害人之意的心腐蚀。
当初,正是看中他的从一而终,责任心重,才费尽心机爬上他的床,不曾想,也是这两个特质,害惨了她。
因责任,他不得不娶她。因从一而终,他不曾看她,甚至连抬为平妻的机会也不给她。
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呵。
那人生时,她斗不过,死了,化魂为神主牌,她仍是输得一塌糊涂。
既然她斗不过那人,她便要她一双儿女惨绝人寰。
李氏绕到太子那边和秦若月说体己话。
“娘,你和妹妹最近看着,怎么有几分憔悴。”
娘以前很会保养,她入东宫不过短短月余,娘和心儿怎么看着像是老了一圈,秦如歌那贱人,真有那么难对付?
“哦,没事,家里事烦的,你别管我们的事了,娘应付得来。”
李氏也是觉得疲惫,最近不知怎的,吃什么都不香,定是让秦如歌和老爷给气的。
“嗯,待会让人拿些血燕回去,娘和妹妹好好补补。”
“你还说我们呢,怀了孩子,万事都得小心,有什么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不必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