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诺煌只轻笑下,凤眼难见情绪。
“晴儿,方才本王说过的话你考虑考虑。”
他及过眼来,狭长的凤眸溢出黑泽,那稍带严谨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初晴圈紧杯身,目光落入茶水里,“你说过那么些话,我哪里知道说的是哪句。”
楼诺煌也不怕再说一遍。
“晴儿,本王要你做本王王妃,本王不管你过去发生过什么,只愿过问你的现在与将来。”
她身子僵直,斜来惊悸,楼诺煌一顺不顺迎上那道愕然,表情真挚。
半响,她嘴角这才见扯动下。
“开什么玩笑!”
他也早料到她会有这道反应,浓郁的睫毛渐沉,拉在脸上的扇影盖住他眼锋晦色,初晴一时半会也及不见什么。
“本王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本王有的是耐心与时间等。”
话落,他倾起身,折身将大门拉开,阴风顺势探来,外头无月,只大片树木遮下的暗黑在风底骚动,多放了些诡异。
他背光而立,初晴见他肩头担上不少烛光,暗影及在身前,欣长而俊美。
她不愿风挤入体内,裹紧自己。
“今晚你就暂住这里吧,明日一早本王送你回宫。”
他声音遥遥淬来,免不了有些凛冽,甚至堪比外头的寒风。
初晴不做声,楼诺煌修长的腿直迈出去,在初晴浓郁斑斓的眼底健步消失在树影下,硕大的暗影在远处不住摇曳,起得桌上蜡烛左右摇摆,道不尽的凄厉。
她面不改色,起身挪来步子,掌心合上大门,桌上的蜡烛这才见平息怒火。
屋内又恢复暖气,初晴终于得空环顾四周,摆设奢华不失简洁,床褥间引入楼诺煌独有的男子气息,初晴宽衣躺上去还有些不太适应,总感觉身旁像躺着他这人。
一夜辗转,何时睡去她也不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淬入窗口,初晴转醒,被褥里全是她的芳泽,与他的熟悉交融一起。
她皱眉,穿好衣服推开窗户,外头只见阳光不见雪,对大年初一来说,这的确是个好兆头。
昨夜取下的面具没及时戴上,她绝色的脸上覆满斜阳,这一幕恰好被迎面而来的楼诺煌掬见,他僵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她,四目相对,双双眼底皆是深邃。
这张倾城之脸,好久没能这样及过暖色。
见他大步过来,初晴折身要去柜台上取面具,手还未碰及,楼诺煌径直闯入阻止。
她收回被他握紧的玉手,神色阴鸷。
“又想干嘛?”
“又不是见不得人,就不能让自己放纵一回?”
初晴依着柜沿,眼见他将面具藏在身后。
“我的事不容你过问!”
她拂开他欣长的身子,楼诺煌还是不愿给她,初晴眉目紧蹙,声音厉声起来。
“楼诺煌,你别太过分!”
她摆出欲要使用武力的架势,楼诺煌唇角染笑,软下嗓子。
“知道你功夫厉害,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她冷哼,“是你不可理喻在先。”
楼诺煌眼底都溢满深意,他的目光顺势落在她腰处,上头别着的正是他送的那枚玉佩。
“看在洛洛的份上,你就不能熄战么?”
他旋身,将面具一把扔桌上,自己也坐下,绝俊的脸上揽过慵懒。
提到浅洛,初晴绷直的眼角这才放柔,倒杯凉茶润下肚,也没去取近在咫尺的面具。
楼诺煌睇她一眼,“今日初一,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初晴俏脸冷冽,回他一记瞪视。
“不去!”
昨儿还说送她回宫呢,男人的话果然没句真的。
楼诺煌浓眉稍见肃然,“你不给本王机会,本王如何表现自己?”
初晴放下茶杯,朝他掬来晦色,一把拽过面具拴到脸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落下这话她头也不回往外走,楼诺煌的目光一路尾随她远处,眯起的凤眼愈加锋利。
死心这词,不该用在他身上。
初晴本以为他会跟来,故加快步伐,出去王府回身才见无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晋安王府屹在繁闹的街段,初晴才跨出大门就见一阵热闹景象,街道两旁四处挂满迎新对联,小孩子捧着大风车尾随大人闹腾,繁荣景象才是南蜀国征兆。
不置可否,帝锋凌将这个国家打理的异常之好。
嘴角挽起一抹欣慰,那抹俏丽身影很快融入人群,消失在晋安王府双狮口。
只见门口杵着个欣长身影,眼锋椰有深不见底的暗潮,在那斑驳的阳光底下淬满毒液,尔后才徐徐散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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