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山林静谧,收获的季节还带着一丝丝暑气。
老虎面前,孙思邈蹲着身,把手伸到老虎嘴里,后边张玄清、刘神威、以及那个药农汉子,都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他,担心不已。
眼下即便想救也来不及了,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只会在顷刻之间。就算张玄清轻功再高,赶到那里,孙思邈也会被咬上。
并且,若是擅动,说不定本来老虎不想伤人,也被刺激的伤了孙思邈,更得不偿失。所以,张玄清三人都动也不动,屏息以待。
悄悄默默,就见孙思邈露在老虎嘴巴外边的胳膊开始轻轻转动,尤其手腕,看的出来是在掏着什么。
呼噜……呼噜……
老虎虽未反抗,嗓子里却发出难听的声音,肚皮抽动,似欲作呕。
见此,孙思邈面容微紧:他能做出现在的行为,心里也承受着不小的负担。
眼下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老虎喉咙卡着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太滑,不好捏拿。
眼下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老虎喉咙卡着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太滑,不好捏拿,若想把东西掏出来,还需在往深入。
可现如今老虎已经产生不适,若在往里去,老虎做出过激反应该如何是好?
后边张玄清此时却看出了一些门道,出声道:“孙道兄,你若感觉能把里面卡着的东西拿出来,尽快拿便是。不说这老虎本无恶意,便是你如今手在它喉咙,凭着作呕反应,它也伤不得你。”
经常喝酒的大概都知道,喝多了难受,却又吐不出来,有些人就会扣嗓子眼。只要把手指头伸进去,扒拉扒拉里面的小舌头,人都会吐。
老虎也一样。
目前孙思邈手身在老虎喉咙里,别说老虎还大张着嘴,就算老虎真要咬他,他顺势往里面一捅,那老虎也得乖乖呕吐。只要有这么个时间,完全够孙思邈把手抽出来的。
想到这里,孙思邈不由暗道惭愧,亏自己还是一个医生,连这点常识都忘了,回头说了句:“多谢道兄提醒。”放下忐忑之心,继续试探着抓老虎喉咙中卡着的东西。
张玄清、刘神威也放下担心。尤其张玄清,瞥见刘神威长高了不少,面容也成熟了不少,竟然把目光从孙思邈身上收回,向其问话:“神威师侄,多半年不见,你跟你师父过得都怎么样?怎么不再华原县好好呆着,想起四处行医来了。”
闻听此言,刘神威也把目光从师父身上收回来,大吐苦水:“师叔你快别问了,还说呢,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非拉着我出来。你说说咱在华原县待得多好,有吃有喝,还有钱赚,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喜欢到处逛荡。今天去这,明天去那,赚不到钱不说,有时候还赔钱,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不信师叔你看,我现在都瘦了。”
也确实如此,现在刘神威随比以前个头高了那么一两寸,但体型瘦弱。其实不仅是他,孙思邈如今身材也是偏瘦,这也正是之前张玄清只看背影没认出他们的原因。
等刘神威抱怨完,张玄清不禁笑着打趣:“你小子懂些什么,你师父那是医者仁心,慈悲为怀,见不得世人被病苦折磨。若真的天下人都像你小子这样,行各医还只认钱,那世道就变成什么了?”
刘神威瞬间叫屈:“师叔你这话说的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是说真的只认钱。如果是穷人、乞丐、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家,师父不收钱我也不说什么。可是师叔你知不知道,师父他连生活过得去的老百姓,也只收诊费,有的时候还送药材……我滴个老天爷爷,有些药材可都是我们爷俩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摘到的,师父倒大方,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自己却挨着恶。如果不是这样,就凭我一个人采的药材,我们爷俩也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啊!”
看来他这些日子没少吃苦,见到张玄清也算是见到亲人了,不顾子不言父过、徒不言师过,逮着张玄清就一顿牢骚。
不过虽然如此,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怨恨之色。就好像一个孩子在老爹那吃了憋,回头就跑去向老妈抱怨一样,刘神威现在只是想求安慰而已。
等等……老爹老妈?
张玄清忽地升起一股恶寒,打了个激灵,连声叫停:“行了,行了,你小子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跟着你师父行医,是多少大夫想都不敢想的事,你现在还叽叽歪歪的,被别人知道,他们用唾沫也能淹死你!”
“本来就是嘛……”刘神威不高兴的直哼哼,半年多未见,他容貌稍变,性子却仍如当初。
这时一旁药农汉子忽道:“两位道长,你们……三位都是郎中?懂得医术?”
“算是吧。”张玄清模棱两可的回了句。
刘神威跟着师父行医这么久,即便性子跳脱,也沾染了一些孙思邈的习惯,这时候反比张玄清正经的多:“这位兄台,可是你家中亲戚朋友有人患病?”
药农汉子连忙点头:“道长神算,小的李元霸,就住在前边山外金彭村。家有四十老母,卧病在床,四处求医问药,无人可治。恳请道长师徒几人慈悲,救救我那老母!”说着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兄台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刘神威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然而这李元霸体型壮硕,力气太大,刘神威不仅阻拦不及,还被带的身子一个趔趄。
没法子,刘神威只能求助的望向张玄清,以期他能接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