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那个人生得一头她熟悉的殷红色长发,只不过此时全都束在头顶,以玉冠固定,显得非常利落。甚至,他背上还背着好几排干柴,一副农夫的打扮。
&b“我的父亲是上古蛇妖赤瞳,我的母亲,是名不见经传的女神流云。”
&b“他们避世而居,原以为和神妖之战不会有任何瓜葛。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b“妖族大败后的一天,我去寻我父亲,却只寻到,半张蛇皮。”
&b“我母亲流云,她是悲伤过度……心碎而亡。”
&b云染昔日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
&b眼前这个赤瞳,和云染有七八分相似。云染的美貌是遗传至他。只是他的气质和他儿子截然不同,整个人都显得隽逸,利落,还带着些稳重和朴实。
&b见眼前这女子眸中有些戒备,赤瞳倒是习惯的。一般神族居于高位的女子,看到妖族,都是这个反应。
&b他先走去后院卸了柴。
&b流云笑道:“他砍回来的是青芽,是酿酒的好物。就是不能囤在臂纹里,不然会变了味道。所以只能让他每天这样来来去去地背回来。”
&b云喜道:“他是……”
&b流云倒是很坦然,道:“他是我丈夫。可能你会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世道乱成这样,他是个好人。”
&b云喜倒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更何况,对于神妖结合的忌讳啊,她其实一直都不以为然。
&b流云又道:“说回火凤。火凤那个性子,虽然逞强斗勇,但却是十分记恩的。之前,赤瞳无意之间救过它一次,它便还了赤瞳十次恩不止……只当这条命都是赤瞳的了。这样的神鸟,又怎么会叛?”
&b云喜愣了愣。
&b赤瞳救过火凤?
&b流云握住她的双手,恳切地道:“你再查一查吧……那孩子,性子倔强,或许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b……
&b从酒肆内出来,云喜犹有些回不过神来。
&b倒不是因为火凤……而是因为流云。
&b碰上这种世道,这女子倒是个难得的乐天派,好像没什么心眼似的,成天笑呵呵的。
&b真的很难想象她日后竟是心碎而亡……
&b想想她那如同春风般的笑容,云喜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难受了。
&b迎面碰上在路边等了许久的月和,才,勉强回过神来。
&b她道:“打听到了不少……”
&b月和突然道:“火凤在附近。”
&b云喜一怔。
&b他会这么说,必然是因为他感觉到了火凤的气息。可是此地神妖混杂,火凤作为执阵者,刻意隐藏了自己。
&b“难道竟是为了赤瞳而来……”她道。
&b陛下有些疑问地看着她。
&b云喜回过神,道:“走吧,先回客栈,我慢慢同您说。”
&b……
&b眼见他们的背影,慢慢远去。
&b酒肆对面的屋顶上,有一只小小的雀鸟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b少顷,酒肆里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不停地笑,男的也微微勾着嘴角。
&b流云道:“可惜了,凤栖走得急,青芽酒马上就要起窖了,正是最香最香的时候,应该送她一坛的。”
&b赤瞳眸中是露骨的**溺,道:“以后总有机会的。”
&b……
&b客栈。
&b云喜大致把那些事情说了……
&b她道:“火凤难道是为了要报恩,所以才诱我们入阵的吗……可是,这只是一个幻阵,赤瞳和流云,早就死了。就算他在幻阵中救了他们,也没有用吧?”
&b当然没用。所以火凤的目的,必然不是这个。
&b可是,火凤的气息出现在流云开的酒窖附近,那基本上就可以断定,火凤是为了赤瞳而来。
&b既然如此,耐心些,守着那酒窖,总能等到火凤现身。亦或是,趁它出了纰漏,让月和寻到他的踪迹。
&b陛下在寻思那些正经事……
&b然而云喜呢,就有那么点忧伤了。
&b“陛下啊……赤瞳,是您杀的吗?”
&b月和愣了愣,道:“不是。”
&b他忙于四方征战,杀的多是为害之妖,哪里有那个功夫逮谁杀谁……
&b“只不过妖族大败以后,民间有一股杀妖的潮流。各地官府,也都允下赏金,来换妖族的脑袋。”
&b在战争中,妖族对于神族来说,是非常残暴,可怕的存在。终于翻了身,不报复怎么行?
&b那段时间,妖族几乎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要被神族看见,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杀掉。赤瞳应该也是不小心躺了被杀的。
&b云喜长叹了一声,道:“这样啊……”
&b月和的眉毛抽了抽。
&b云喜倒是不像从前那样,只敢顺着他的话说了。大概也是因为自暴自弃了吧……反正他已经抛弃她了。她很直接地表现出了对赤瞳和流云之死的惋惜。
&b“其实赤瞳倒不是个坏妖,流云也是个好姑娘。可惜了,去的早,所以没把孩子教好。”
&b陛下:“……”
&b云喜道:“所以孩子的教养,多么的重要啊。陛下那么忙,我们吉吉啊,还是跟我一直待在青丘好了。”
&b陛下扭开了脸。
&b……
&b凤栖生了云喜之后,其实战争就已经进入尾声了。
&b只不过,这个尾声阶段,是最残酷,最阴暗的一个阶段。
&b也就是在云喜降生以后不久……女娲族新封的战神,上古时期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