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的这些念头也不过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要说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一听到秦时彦说酒是酸的,她当即便是一笑,把酒壶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桌上,然后走到秦非邺的桌前,用秦非邺桌上的酒壶给秦非邺的酒杯还有她手上的酒杯各自斟酒,之后才笑道:“七哥,小九敬你一杯。多谢你去青茫山救小九回来!七哥救命之恩,小九铭记于心,日后若有能用上小九的地方,七哥只管说话就是了!”
言罢,九公主就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看着秦非邺道:“我知道七哥是会喝酒的,七哥不会也像沈太傅一样,不肯喝小九敬的酒吧?”
秦非邺自从入悦灵宫后,就一直冷眼旁观一切,不曾动筷,更不曾喝酒,什么都没吃,也什么都没喝。
眼见着九公主给沈叠箩敬酒前后的事情,秦非邺都是看在眼里的,但他的眸光依旧幽沉深邃,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在九公主来给他敬酒的时候,秦非邺的眉头微微挑起,听了九公主的话,秦非邺勾唇,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七哥果然爽快!”见秦非邺喝了她敬的酒,九公主十分高兴,虽然这酒没有毒,公孙贺也放弃了这次的下毒计划,但是秦非邺能喝这酒,大概就说明秦非邺没有起疑心吧?
公孙贺不无遗憾的想,下毒之事,恐怕要延后再筹谋了。他之前,还是太小看沈叠箩了啊,之后,还是得想个更为周密的计划才好,现在,就让九公主正常反应,将这场宴会正常演完也就罢了。
沈叠箩瞧着九公主的举止,越瞧越觉得不对劲,而且,九公主眼睛里的红色在渐渐变淡,最终停留在淡红上就不变了,而且,沈叠箩觉得,九公主现在的举止比方才他们来时要自然得多,就像是,现在是她自己在那里言笑晏晏,而方才,像是被人控制着说话谈笑一样。
宴席之上,让沈叠箩起疑心和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作为对危险最为敏锐的特种兵,沈叠箩当机立断,此处不宜久留,应当马上离开。
想到这里,沈叠箩便站了起来,微微勾唇道:“九公主,微臣的训练计划不能耽搁,这就要回训练基地去了。皇太孙还要功课要做,就不多陪了。既然微臣与公主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此次宴席的目的公主也达到了,那微臣就告辞了。”
秦时彦倒是有些懵,啥,这就要走么?他还没吃完呢?他本来还想说让沈叠箩再多留一会儿的,结果一抬眼就看见沈叠箩望过来的眼眸,那眼神中的冷意让秦时彦的心一激灵,到了嘴边的话他也不敢说出来了,乖乖站起来,走到沈叠箩身边准备告辞。
秦非邺默默看了沈叠箩一眼,也站起来对着九公主道:“小九,你身体还虚弱,就好好养着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告辞。”
公孙贺既然决定再行计划,那此时自然不能强留三人,九公主命紫馨送三人出去,跳舞的宫女和乐师也都退下之后,九公主望着满殿的精心布置,又望着那膳桌上动都没动过的饭菜,越想越恨,眼睛很快就变成赤红一片了。
她疯狂的将膳桌上所有的盘子扫到地上,把什么都摔了,望着满殿的狼藉,才恨声道:“沈叠箩!践人!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践人对她防备如此之深,只怕要杀践人,就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了!
九公主的身体还很是虚弱,加之控心蛊在心脉血液之中油走,所耗费的精力比常人多出几倍,九公主折腾了这么久,心中又迸发这么强烈的恨意,一时支撑不住,就倒在满地的狼藉之中了。
还是一直躲在后殿不敢出来,怕搅了女儿计划的赵贵妃闻声跑出来,才发现九公主晕倒了,她看女儿这样,生怕她在昏迷之中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也不敢叫御医来瞧,只能自己默默抱着女儿到内殿进去照料去了,然后吩咐宫人将殿中收拾干净。
沈叠箩出了悦灵宫就往宫门外走去,这一路上都没有出声,只是轻轻蹙眉想事情。
秦非邺见沈叠箩不出声,也没有出声,怕打扰了沈叠箩,一直跟着走的秦时彦见沈叠箩和七叔都不讲话,他也没敢讲话了。
只是一路气氛太沉闷,秦时彦就有些憋不住了,他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九公主宴席之上的那些猫腻和奇怪的地方他都没看出来,啥内情也不知道,更从未深想过,唯一的就觉得九公主宴席上的酒不好喝,味道怪怪的。
他一路忍到宫门口,到上马车骑马之前,他就忍不住了,摸了摸鼻子刚要说话,忽然看着自己的手指吓了一大跳:“唉哟,孤怎么流鼻血了?”
摸鼻子摸出一手的鲜血来,秦时彦被吓了一跳之后也没怎样,也不觉得疼,就盯着手上的鲜血嘀咕:“孤这是上火了吗?孤最近喝水喝得也不少啊,怎么会上火呢?”
秦时彦这么一咋呼,沈叠箩和秦非邺都听见了,都转头来看他,沈叠箩看得很清楚,秦时彦确实是流鼻血了,盯着那鲜红的血迹,沈叠箩却想起秦时彦喝的那一杯酒来了。
那是九公主敬的酒,她不喝,秦时彦嫌她们磨叽,自己跑过去将酒拿过去要喝,但酒味道太酸,秦时彦闻不惯,所以给倒了,重新倒了一杯,第二杯,秦时彦倒是没有说酒味道很酸什么的,很痛快的就喝了。
沈叠箩沉眉,第一杯酒,是九公主桌上的酒壶倒出来的,第二杯酒,是她自己桌上酒壶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