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娘收留,姨娘恩德宜兰没齿难忘。”
脸上的泪微干颊上却还能瞥见淡淡的泪痕,此时对着蒋氏谢恩,竟是有些摇摇欲坠。
“表姐,日后你就在隔壁的园子里住了,缺什么少什么表姐尽管跟母亲说,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断断不会让表姐委屈的。”
“谢谢妹妹。”
蒋氏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碧玉似的小姑娘就是喜欢不起来,就是那娇滴滴软绵绵的话音听在耳中都觉得不舒畅,可凝儿在府内却是孤单又没个亲生的姊妹,这个蒋宜兰虽然不招人喜欢可好就好在没什么背景又是寄居在府的,对凝儿自当也会敬着些总好过那几个庶女。
“瑾嬷嬷,你等下便去打点,看看园子里的家具摆设可是够用,再拨两个老实本分的丫头一并带过园子去。”
瑾嬷嬷领了命就出去准备了。
“娘亲,那凝儿和表姐就先退下了,等隔壁园子拾掇好了我送表姐过去。”
看着女儿一脸的笑意,蒋氏觉得自己的决定也许是对的。
蒋宜兰又给蒋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蒋氏这才想起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副红宝石镶金的头面让锦葵给了蒋宜兰算作是见面礼,蒋宜兰看着头面上璀璨夺目的宝石一颗心狂跳不止,这上官府究竟是何等的富贵随便送出的东西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福喜阁距离凝雨阁有半盏茶的路程,因着上官府内建筑众多所以此时上官凝和蒋宜兰走的路基本上都是两幢房子之间的小过道,只待快到凝雨阁的时候视线才宽阔起来。
“姐姐,你一路奔波也是累了,我让乐儿先引着你到客厢休息,等晚些时候再与姐姐一起用膳。”
“妹妹对姐姐的一番维护之情,姐姐真是感激不尽,希望日后我们姐妹二人能够如同亲姊妹一般亲密无间。”
蒋宜兰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无耻至极,一个千里迢迢来奔亲的孤女竟然好意思在主人家面前说什么亲姊妹,一旁的乐儿气呼呼的瞪着这位一脸奸笑的娇客,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出了洞来。
上官凝却是不动声色,情绪平静的如同一汪清水,前世这个人面兽心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口一个亲妹妹一口一个亲姐姐,把自己的一切消无声息的夺了个干净,最后还要了自己的命。
回到凝雨阁,上官凝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自打两个月前的突然重生,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下了什么咒,时不时的就会疲惫异常。
紫玉见自家小姐回了屋子,乐儿姑娘却没在身边便主动走上前,将上官凝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回了柜子,正想问问小姐是否需要净手,却见上官凝直直的站在窗子下角的八角桌旁。
“紫玉,刚刚可是有人来过?”
紫玉被问的一愣。
“不曾,大小姐出去后,我和骢玉还有何嬷嬷一直就在院子里整理冬装,并不见有人进来。”
虽然紫玉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这样问却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上官凝一双玉手却是扶上了八角桌上的一个翠绿色的瓷瓶,感受着瓷瓶上花纹的凹凸,心思沉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瓷瓶举到眼前,果见瓶身上用细小的字刻着“别无他意,医伤良药,放心”,不用想上官凝也知道这药瓶是谁放到这里的。
可此时是白天,府内来往的人极多,况且府内守卫森严紫玉几人又一直在院子里,他是怎么进来的?就是飞檐走壁也难以做到如此的消无声息吧?
上官凝的后背麻酥酥的升起了一股凉意,仿佛后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此人可能并无恶意,但谁能忍受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的人,又怎知道这双眼睛都看见了什么。
上官凝握着药瓶的手紧了又紧,关节处甚至微微泛白。
“小姐,司从吏遣了人过来。”
上官凝午睡才起,乐儿便进了屋子,一边服侍上官凝换衣服一边说道。
“哦?看来是有消息了!”
半刻钟后,上官凝便已经坐在了凝雨阁正厅的椅子上,刚坐稳紫玉便引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走了进来,小厮一直低着头上官凝一时间倒是瞧不清容貌。
“小的胡桥,是司从吏遣过来给小姐送信的。”
这个胡桥是个极为懂规矩的,知道此时是在大小姐的院子里面前坐着的又是大小姐本人,因此进门以来不管是行礼还是说话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对于周围的环境和人半点也不斜视。
上官凝心底不仅点了点头,司冕果真是少年有才,自己不过是推荐他去公刑司的朴大人那里寻个差事,谁知竟是直接被朴大人封了从吏,从吏的官职眼下并不高可日后却是有资格直接参加衙门内部的考职和举荐的,换言之如果司冕愿意是可以越过科考自己在衙门里吃公粮了。就是看眼前这位送信的胡桥就能瞥见司冕的用人眼光,也不愧能成为大雍的肱股之臣,门生三千几乎占据了大雍朝堂的半数。
“司从吏可是有口信?”
乐儿早一步便将胡桥手中的信拿了过来,乐儿识字不多却也知道信封上的字是极为俊逸的,小姐常说字如其人看来这位司从吏定也是个俊逸洒脱之人。
“司从吏说,小姐所托之事他已查明,不过事情可能远比小姐所想的复杂,还望小姐小心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