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是命啊!”张老四叹气,“那个李长耕以前说了一门亲,说是远房的一个表妹,前不久那边拿着信物找上了李家,那边在前,我家玉惠在后,李家兄妹今儿上门又句句软话,你说能咋滴?我家的孙女就算不嫁人也不能跟别家的闺女争男人,那才是大笑话啊!”
满子爷皱眉,一而再的问道:“这事以前咋没听说啊?村长媳妇知道这事不?还有,之前你不是一再的问过李家小子这些事了吗?”
“我不说是命了吗?我家玉惠的亲事既没往上挑,又是找知根知底的,还一再的打听得了准话的,没想成啊,这里边有这么一桩亲事!李家兄妹说那个姑娘是他们娘生前许下的,他们也不知道,是拿了信物找上门了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只是将他们赶出门,一定得打出去,还得让他们兄妹没好日子过!害了他家的孙女,哪能说上几句道歉的话,赔上那么点儿礼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了,那些东西他就是再穷也瞧不上眼,一个不落的都还回去了,定亲的礼也没要。
“村长媳妇今儿去镇上赶集了,没来得及问,我也懒得问这些,知道又怎样?我还是会退了这门亲的,拉拉扯扯没意思。也怪我啊,可怜我那个孙女,先是被文书累了一把,这回又被我累了一把。”
张老四回头看着他说道:“赵大满,你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帮我家玉惠找门好一点的亲事,这孩子性子还是不错的。其实啊,我除了托你帮忙,今儿还找了老村长。我两个孙女,玉珍是彻底毁了,剩下的这一个我是怎么也得让她有个好的托付。”
“当然了,如果我家玉惠不是个好的,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一句话。这孩子多数是跟我家老婆子带大的,性子怎么说呢,不像她娘,也不像她奶会干架,会骂人,说和软吧,有时也有点要强,平日话不多,但有一个特别好的优点,知分寸。”
“张老四,你说的这事我接下了,等回去我就去吴管家那边说一声,让他帮帮忙,你也别着急。玉惠那孩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个好的,有老村长和吴家家两边找人,将来不怕找不到好的。”满子爷说完看向那边忙着的月儿,笑着道:“其实啊,说亲的事,打听哪家不好,哪家好咱们还得找月儿!”
“哎!我说老四,还有赵大满,你们俩个咋在这里坐着呢!”张老二扶着张老大过来了,一看到他们在这边闲着,便喊了一声。
“大哥,二哥,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月儿在教我那两子咋养鸡呢!”
“这样啊,那我和大哥先过那边看看。”张老二也看到了,连忙拉着大哥过去,顺便也听一听。
“张老四,刚才后边的那句我可不是说笑。我问过朱媒婆了,这两年月儿就没跟她少打听嫁娶之事,其他人那里也打听了不少。”这事他还真不是忽悠,子渊那几个就没少帮着月儿打听这些个事,要不是他给发现了,还真没人知道。
子渊他们几个的事,他只告诉过老村长,主要是担心那三个外来的害了月儿,可这么几年下来,他和老村长也瞧明白了,那几个没坏心,啥啥都依着月儿,对家航他们几个也不错,既然这样,他也就放手了。
“不是吧?赵大满!月儿爱打听的毛病我自是清楚,朱媒婆的事我也知道,上回我还和老村长把有根两口子给说了一顿呢!再说了,要真问这事我直接让自家老婆子问朱媒婆不就好了,哪用得着月儿啊!你也是的,月儿哪会知道这些啊!”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就听我一言,多问上一句吃不了亏,指不定那孩子就知道呢!”好心说上一句,他还不信,回头他找老村长说。
“玉惠的事,还有文清、文过多的事,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不过,李家的事你还是找村长媳妇好好问问,最好上李家村问个仔细,我总觉得没那么巧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咋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在这个时候,你仔细想想,你家最近发生的几桩大事。之前文书要治腿的事也就咱们几个相熟的知情,方氏母女的事情没出,没有重新分家,你家老大的这一房也没有迎回去。”
张老四越往后听,心里就冒火,越想就越觉得里面有事,正要骂上几句,被赵大满给拍醒了,“生啥气啊?这事还没弄清楚,你先把事情捋清了再说。”
“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如果里面没啥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如果里面有事,你也别乱来。你不要忘了,李家那闺女现在是永升家的媳妇,他们家娶个好媳妇不容易,花了那么的银子,若是摊开这事没得闹得家宅不宁,再说,李家兄妹还有村长媳妇那一茬的关系在呢!”
唉,他其实也不知道,不是因为卡着的时点,主要是月儿那孩子。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李家要真与那个啥表妹有过亲事,月儿那孩子不可能不知道。
那孩子看着跟谁都好说话,其实不是,只有真的进了她心里的人啊才说得上话,比如他,还有老村长、张老四这几个兄弟。能走进那孩子的心里,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一天天积攒下来的。
徐大夫说,这是好事,这样的淡漠的性情于那孩子的病有帮助,只是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是挺心疼的,大的那几个他们就不说了,月儿可是他们几个娇宠着养大的,咋就这般淡漠的呢,确切的说是看透人心。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比他们想像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