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我干什么!?
我在自己家中向外看一眼,有什么错!?
放手!”
黄雀和黄从业来到张直方府邸后门的时候,一名奴仆打扮的人正在叫骂不休。
正是张小哥。
黄雀不认识他,不过早有麾下密探上前,将张小哥的情况禀明,随后还说道:
“咱们的人到了以后,第一时间对张直方府邸进行布控,在后门处,发现这个小子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一看就是心中有鬼,属下知道他就是张小哥,每天负责出门采买,怕他有什么其他的行动,这才下令将他抓住……”
黄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黄从业就在一边开言问道:
“你们是在哪里抓捕的?门里还是门外?”
那密探一愣。
黄从业顿时目光一凝,多年带兵的煞气开始弥漫。
密探知道这位是黄雀的三哥,除了黄巢向来不给任何人面子,为人也不太计较人情世故,不过正式因此颇受黄巢的器重,有他这么一问,密探偷眼看了看黄雀,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也只能如实回答。
“门里……”
黄从业冷哼一声,就要破口大骂。
却不料黄雀却笑了。
“三哥,莫要动怒,我正愁进不去张直方的府邸,眼下倒是个机会……”
说完之后,迈步上前,和属下错身而过的时候,还低声说了一句,“干得好!”
黄从业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见他上前,也只能跟着一看究竟。
黄雀走到后门处,顿时一声暴喝。
“住口!”
声音巨大,竟然动用了内力,在夜晚宁静的长安城中,传出去好远。
黄雀一声巨吼,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他却仿佛毫无察觉地继续说道:
“我等奉命执行宵禁!
任何可疑人等,都是我等纠察范围之内!
你探头缩脑地窥探我等,是何居心?
难道是受了张将军的授意,想要刺探军情不成!?”
一时之间,“张将军”、“刺探军情”这类字眼在长安夜空激荡不休。
张小哥气得都说不出来话了,只得恨恨地盯着黄雀。
从黄雀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黄雀这是要借题发挥,声音巨大,种种恶毒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这是要逼张直方亲自出面,要不然的话,就要坐实“刺探军情”的罪名!
果然,黄雀刚刚说完,张直方的府上就是一片大乱,一阵喧闹喝骂之后,后门洞开,张直方亲自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黄三将军和黄八将军驾到,张某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话虽然客气,人却戒备,说话,行礼,都是在后门的门槛之中。
不踏出家门一步,也省得黄雀他们以“违反宵禁”的罪名扣在他的脑袋上。
黄从业脸上怒色一闪,按照大唐礼法,降阶相迎才是尊重的表现,如今张直方别说降阶了,连门都没有出,其中“不欢迎”的意味很是明显。
黄雀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抱拳行礼。
“我等执行宵禁,扰了张将军的清净,还望见谅啊……”
“哪里话来,两位将军恪尽职守,张某佩服……”
说完之后,张直方抬眼,直视黄雀。
“张府的下人疏于管教,冲撞了二位将军的虎威,张某在此向二位将军赔罪了,二位将军放心,张某日后一定好好管教,就不打扰二位将军的幸苦了……”
黄雀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直方一眼,随后说道:
“放人……到不是不可以……
不过,张将军既然知道我们兄弟幸苦,何不请我兄弟二人进府一叙?”
张直方闻言一愣,还真没见过这样要到人府上做客的,他自然不会引狼入室。
“夤夜之间,难以招待,不如等二位将军下值之后,张某再略备水酒,请二位将军明天过府一叙?”
黄雀却要将抽不要脸进行到底,听了张直方的拒绝,却直接摇头。
“我们兄弟值守在身,不便饮酒,张将军既然知道,就不用多做准备了,只需一盏清茶即可……”
说着,还转头看向黄从业。
“怎么样?三哥,咱们就去张将军府上讨一杯清水喝?”
黄从业脸都红了,这事办得太丢人了啊,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就这样,三个人竟然在张直方府上后门处僵住了。
黄雀见状,敛去了脸上虚假的笑容,变得阴森,缓缓开口。
“怎么?张将军,不给我黄家人面子,一杯清水也舍不得么?”
言语中的阴冷,让张直方在长安的夜色中打了一个寒战。最终无奈,只得说道:
“既然二位将军不嫌弃张府疏漏……还请二位将军赏光……”
说着,将身体一侧,让开了后门。
黄从业脸上怒气一闪。
“黄某值守在身,恕难从命。”
说着,带着手下,都也不会得走了。
黄雀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
“三哥既然有事,小弟不便强求……看来,只有我要叨扰张将军了,嘿,你还别说,折腾了半天,还真有点渴了……”
说完之后,竟然真的迈步进门。
张直方无奈,只得在前面引路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众多手下的簇拥下,进入张府,前往正厅。
黄雀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
“张将军果然好福气啊,这套宅子,不同凡响,没有千万身家,恐怕难以置下吧?”
张直方不知道他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