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海不敢相信,但看到手里的部署图,又不能不信,毕竟夷人桀骜不驯、屡屡叛乱是出了名的。
“十八寨夷人合兵就有二千多人啊,加上夜郎王的卫士……我等深陷重围了。”赵书海牙疼似地吸气,自家这一百多号人马,虽然都是汉军精锐,装备精良,可狗多也能咬死狼啊。
“这里标出了一条撤退的安全路线。”韩重提醒道。
“对!我们不用打,我们走。”张放淡淡道,“我们没必要给夜郎人当靶子。”
赵书海当然也看到了图上标出的安全路线,但他几乎不敢往这方面考虑。这么多人马物资,在不惊动夜郎人的情况下撤走,何其难也。听到张放说没必要给夜郎人当靶子,不由得想起前使者张匡。那位太中大夫再倒霉也不过被刻木而射,当个假靶子。而他们,这回可是要当真靶子了。
赵书海摇头叹息,苦笑道:“当日在牂牁太守府,人皆云夷人无信,又一向凶顽,此去乃君子行危墙……唉!唉!真是不幸而言中。”
张放望向这位给事期门,似笑非笑:“赵给事是抱怨不该来?”
赵书海躬身道:“不敢。”嘴里说不敢,脸上表情却是一副“事实摆在眼前”的模样。汉代官员,还没有后世那种奴颜卑膝,即使地位悬殊,仍敢于表达不同意见。
张放笑意愈浓,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我是这场大片的导演,我若不来,好戏怎么开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