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滢饱饭过后,嫌房里无聊,偷偷地跑去见朱妤,拉着她衣襟百般催促道:“朱妤姐姐,带我走吧,这里好闷。”
朱妤笑道:“你现在可是仙界郡主,丁若灷回来,龙徒首领非他莫属,地位何等尊贵,我可不敢偷偷把你带走。”
羽滢秋眸一斜,哼声道:“我快烦死了,你还开玩笑。”朱妤怔道:“这有什么郁闷的,有些人巴不得做丁若家宾客,你可他亲女儿,莫非你没相认?”羽滢喃喃道:“认了,干亲嘛。”
朱妤脸色一沉,冷声道:“干亲,你脑袋进水了!”
羽滢嘟囔道:“他们没我爹娘亲嘛。”闷闷的趴在桌上两手托腮,水灵的眸子左看一下又瞧一眼,叹气道:“一点亲戚感都没有,说实话,我还讨厌他们呢。”
朱妤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样?”
羽滢笑道:“还能怎么样,留在乄代家族,我们一块找个地方隐居,自在逍遥嘛。”
朱妤浅笑道:“嗯,也不错,起码要说动白岈,毕竟他现在还执迷于解开‘姻缘合璧’。你呢也别动歪脑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跟夫人一道启程。”说着轻轻的擦拭桌上的两把宝剑,一柄浑朴厚重,一柄白身红刃,皆是难得一剑的好剑。
羽滢心奇,拿不起重剑,又见另一把外漏煞气,惊愣道:“这是什么剑,一把重得要命,一把像在流血。”朱妤得意道:“这重剑是平易年的,叫‘执钧剑’;这妖剑是岚亦之的,叫‘鬼敕剑’,都是仙品。”她藏剑于匣中,轻嘘了口气,喝着茶洋洋得意起来。
羽滢见她笑里藏刀,便知有鬼心眼,问道:“姐姐收集宝剑?”
朱妤道:“不喜欢……不过要振兴乄代家族,手里没神兵利器怎么行,这些剑早晚派得上用场。你说乄代家族选址在哪里好呢?”
羽滢笑道:“携秀山舫。”
朱妤叹道:“携秀山舫现在是武林重地,不是你家的地盘了,想要从枇雅娜的手里夺回也不容易。我觉得还是徵梦泽神仙岛比较好。等我们回去,就劝白岈离开冥界,返回阳间选址建派。”
羽滢闷闷不乐,不喜欢徵梦泽,还是携秀山舫好玩,正说话间上官娅疾疾而来,面带忧色,见羽滢在后方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你在这,可把娘给极坏了。”她若不见羽滢,心头便如针扎,看着她才会安心,捧在手里怕化掉,不捧着又怕她离自己而去。羽滢只觉尴尬,羞怯道:“我……我……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上官娅道:“等你伤好了。”
羽滢喃喃道:“我没伤,只是晕了而已,我要去有朋岛,到底什么时候启程嘛,这里闷死人了。”也非无聊,只因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对她们的呵护感觉极为不适,非常别扭,因而想快点离开这里。
上官娅以为她急着见白岈,无奈的叹道:“既然这样,我们明早启程,别玩的太晚,早些休息。”话后,依依不舍的回房准备。羽滢见她走后,如释重负,叹道:“姐姐,金晚我在你房里睡。”不等朱妤答应,早就爬上床去合衣而睡。
翌日清晨,见门口一顶凤撵,六鹤呈祥,翠帷纱幛,一袭仙气氤氲之貌。羽滢骇然失色道:“我不要,我不要做轿子,好丢人!”话讫,径自腾云而飞。上官娅惊愣道:“她这是怎么了?”
朱妤笑道:“她一向这样,自由自在惯了,夫人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亦腾云而追。丁若灷一家带人随后,上官娅没近一步,羽滢便加快一步,不时回头窥探。上官娅闷闷不乐,把气全撒在丁若父子身上,悒怏地与艾鱼乘车而随。
等到了有朋岛,羽滢怯弱地藏在门外,朱妤自先入门,见白岈已醒,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奈于封肖若、邱绮芙、霞韫染、荷素练以及婼苒、四娟都在场故而冷板着脸说道:“哎呦,醒了,不去接我,坐在着等我拜见吗?”
白岈脸色一沉,叹道:“羽滢呢?”
朱妤见他脾气好了许多,性子也不急,知是墨媂死后他如释重负,但绾晴一事都瞒着他,不然早就发疯了。她哼笑道:“你骂她灾星,人家不好意进来嘛。”
白岈一愣,正欲径自出门,见丁若家人相继而来,不知所谓何事,然心头对丁若雁颇有成见,便问夫人道:“您怎么来了?”见她身边站着个魁武中年汉子,气质威仪,自惊了一跳,以为是龙帝云仲阳,那眸子一斜,当即凛然不语。
上官娅诧异道:“他们没跟你说?”
霞韫染道:“他醒来,我知跟他说羽滢没死,并嘱咐他,不要对羽滢泄漏访仙已死的事,只说他云游四海去了。”旁边的朱妤哑然失色,霞韫染不明所以,忽见羽滢颤抖地从门侧走出,秋眸凝泪,颤声道:“你骗人,我爹没死,他不会死的!”一声哭喊,疾跑而去!
朱妤叹道:“我说了她在门口,不好意进来嘛!”霞韫染气道:“我以为是你在捉弄白岈!”
白岈心系羽滢,便欲追去,上官娅抓住他的手沉吟道:“她是我女儿丁若霓,刚刚相认,只是她总是避开我,麻烦你好好劝解她。”白岈一怔,惊愕的凌风错乱了良久,得知事情原委后,心头猛然一荡,疾疾地去追羽滢。
寻觅良久终不见她身影,心里又急又躁,仰天悲愤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还骂羽滢是灾星……我凭什么让他们对我这么好,我对他们做了什么,我根本就一无是处!”
恼恨的跪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