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走的时候,刘郎中也备了四色礼:四匹茧绸;四匹细棉布;四色点心;四坛花生油,满满地堆了一马车。
赶车的欧阳府的车夫,是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壮实得身材得有一米八以上,无形中让怀揣重金的林子墨安心了许多。
怀里有钱,林子墨无心多逛,就请马车夫转了弯,在肉铺里买了一个猪后腿,直接奔了家去。
马车就是快,牛车晃荡一点半时辰的路,马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相当于一个多小时。掀起了车帘,远远看到了村子,林子墨心潮起伏,八天前从这里进城时,他还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今天回来,成了怀揣重金的暴发户,自此后,恼人的粗布衣服,压得重死人的补丁棉被,吃了大不出来的高粱饭,闻着别人家的香味流的哈喇子,统统拜拜!!!
他甘愿做暴发户!
早早就看到了奶奶坐在门口,一边纺线,一边朝路口张望。看到亲人的惦记,林子墨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酸,急忙抬高了头,急速眨了几下眼。然后笑着冲奶奶摆手:“奶奶,我回来了。”
黄氏听到熟悉的喊声,急忙擦了下有点浑浊的眼,仔细看去,可不是吗?那高头大马车里坐的正是她最疼的孙子。老太太忙站起身,冲院子里喊了一声:“快点,子墨回来了。”自己踮起小脚迎了过来。
马车停下,林子墨顺着矮凳跳了下来,急忙扶住奶奶:“奶,您这是干吗啊?小心点。”林子墨吓死了,老太太再摔倒了可就麻烦了。
黄氏看着穿的整齐的孙子楞了一下,笑着说:“没事,看到我的乖孙高兴,你爹这个东西,就把你自己扔在县城里了。”为这个,黄氏没少说林怀德,弄的林怀德这几天见到老娘就躲。
在院子里收拾棒子和红薯等物的林怀德父子也跑了出来,看到马车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还以为这是欧阳家给的治病谢礼,再三感谢着,让着马车夫进屋,林子浩哥俩搬着马车里的东西。
看着这些东西,一家人都咽了咽口水。两家给的东西都是比较实用的,不说那软软的布,可口的点心,就是油和面也是多长时间没吃过了,雪白的大米在北方更是稀奇物价钱是白面的两倍。
奶奶一直拉着林子墨的手,满布薄茧的手让林子墨浑身暖洋洋的。可能是从小多病的原因,爷爷奶奶一直比较偏疼他,爷爷没有直接见过,心里的感触还不是很大,奶奶在他穿过来的日子里,可说是对他呵护备至,背着大伯娘,把从她嘴里省下的吃食,一块饼,一个鸡蛋等,都偷偷地塞给他,生怕他的身体出了毛病。
随手赏了二两银子,打发走了车夫,在一家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目光里,扶着奶奶进了屋。
奶奶也疑惑地看着他,林子墨笑了笑,从大堆的东西里翻出了包银子的布包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差点亮瞎了一家人的眼,当林子墨从怀里拿出一沓子银票时,更是惊住了一家人。林怀德颤巍巍地:“子墨啊,你去打劫了?”
林子墨“哈哈”笑:“爹,你老人家太看得起儿子了,就你儿子这小身板,让人家打劫了还差不多。”林怀德点头:“这倒是。”又摇头:“你这小子赶紧说,不要急坏了你奶奶。”
当林子墨把经过说完,一家人都愣住了。看着那一沓子银票,好像做梦一样。这些年的省吃俭用,也供不起孩子们上学堂,如今,一下子有了这些钱,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反而没有真实的感觉。
奶奶和娘擦起了眼泪,粗糙的袖子磨红了脸,林怀德和三个孩子也楞楞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子墨不知道怎么劝,也发起愣来。过了好一会,奶奶才擦干眼泪:“好了,托子墨的福,家里的日子眼看好起来了,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看看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太太一席话让大家行动起来,一时家里冲满了欢声笑语,小妹摸着林子墨宝蓝色的茧绸长衫羡慕不已:“四哥,你穿这个真好看,料子真舒服。”林子墨笑道:“那么多的布料,明天就让娘给你做,就是四哥食言了,又没给你买扎头发的头带。”走的匆匆忙忙,把答应林雨的事早忘了。
林雨笑眯眯地又去摸一匹粉色的料子:“没事,有了布料,头带也可以自己做出来。”周氏打了一下她的手笑骂:“就你这个小妮子精,不说心疼着点你四哥,还老麻烦他。”林雨笑道:“给我做新衣服,我就不麻烦四哥了。”这下子,连奶奶也笑起来:“不给你做新衣服,你就麻烦你四哥呗?”
等全部规整好,奶奶盘腿坐在了炕上,父子四个坐在炕沿和板凳上,不但林雨对林子墨的新俩也羡慕地用手摸摸,林子墨笑着说:“家里这么多的绸布,明天让娘给你们都做件。”屋子里一时气氛高涨,而周氏和林雨不掺和商量,去了厨房做饭。
等大家都坐好了,林子墨把刘郎中的话说了一遍。现在的人都喜欢置地,林怀德也不例外,马上兴高采烈起来:“刘先生真不错,这种机会不好找,有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地,明天好好谢谢他。”
奶奶她们也高兴起来,一个家的兴旺与否,要看他置了多少房产地业。林子浩则关心自己的学业问题,他已经十四岁了,已经不能拖了:“爹,等消停下来,我们是不是联系一下学堂?”林子翰也关心地看过去,林怀德大手一挥:“去,你们三都去,就是学堂下半年已经开学,要等到明年。”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