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也不公平。”江承宇说。
“对我么?”林城步笑了笑,“也许吧,我说不清,我只是有时候真的……特别想在他身上看到……看到……怎么说呢,爱一个人会有一种渴望,对对方会……”
“渴望上床么。”江承宇挑了挑眉。
“那是你,”林城步啧了一声,看了看他眉梢还没好透的伤,“就单纯的是一种渴望,我说不清,反正上床这内容有,但不排在前面。”
“我懂你意思,”江承宇笑了起来,“相爱嘛,都是相互的,否则对谁都不公平。”
“另外吧,”林城步看着他,“你帮我看着点儿元午,就是注意着点儿……”
“哎知道了知道了,”江承宇挥挥手,“他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告诉你。”
“嗯,”林城步点点头,“按说他是没事儿了,我就是爱操心。”
“你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什么反应?”江承宇问。
林城步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反应都没有。”
“什么反应都没有?”江承宇愣了愣,“问你去多久了吗?去哪儿?”
“没有,都没问,”林城步笑了笑,“可能是没回过神吧,我说得也挺突然的。”
“之后也没问?”江承宇问。
“……没有。”林城步咬了咬嘴唇。
“他这反射弧挺长的啊,”江承宇叹了口气,“那是不是只有我送你去机场啊?”
“我自己去,不用送,”林城步说,“又不是出国,想回来俩小时就又飞回来了。”
元午在梦里听到了手机在响,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好半天才摸到了,随便划拉了一下就又睡着了。
“喂?喂?元午?”一直到耳朵里传来一个很遥远又很熟悉的声音,他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林城步的电话。
“哎?”他应了一声。
“吓我一跳,”林城步说,“你还没起床是吧?”
“嗯,”元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今天回笼觉睡得时间有点儿长。”
“那个……我在机场呢,一会就登机了,”林城步说,“就,跟你说一声。”
“机场?”元午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听到背景声音,“哦,几点的飞机?”
“两点半。”林城步说。
“嗯,”元午应了一声,“那你……好好进修。”
“……好的。”林城步说。
电话挂了之后元午感叹了一下林城步脑子还是不太好使,骗人也得先准备个背景音啊,网上那么多……
不过想是这么想,元午还是起床打开了电脑,查了一下航班。
两点半还真有航班,飞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
元午心里突然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是感叹林城步忽高忽低的智商还是发现这事有点儿像真的。
他洗漱完随便吃了点儿面包,铺开了纸开始练字。
时间到三点二十的时候,他拿过手机拨了林城步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元午放下手机,看着自己狗爬一样的字出神。
丑啊,太丑了。
他下定了决心,今天下午一定要把新东方这三个字写得像个字。
有时候,专注地干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林城步电话打来的时候,他还在写,但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我到了,”林城步走着路,有点儿喘,“跟你说一声。”
“刚到?”元午坐到电脑前。
“是啊,晚点了,”林城步说,“我看到接我的牌子了……好丢人啊还写个名字举着……”
“那你去吧。”元午说。
林城步挂了电话之后,他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实时信息,这班飞机晚点半小时。
他皱了皱眉,林城步真为了让他有点儿触动做到了这个程度?这么细致?
他突然有点儿烦躁。
说不清原因的有些烦躁。
是因为林城步在忽悠他这件事儿上太细心了,还是因为……这事儿有可能是真的?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林城步只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一个电话是说带他的老师特别严格像魔鬼,一个电话是喊好累,没时间休息。
元午在这件事上一件没有多问,像是要绷着,又像是要逃避,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林城步说过江承宇知道这件事。
江承宇跟自己一星期好几个晚上一块儿坐着,他只要开口问一句,就能知道,而且在这种事上,江承宇不会跟林城步串通,他会说实话。
但他却一直没有问。
为什么不问?
不知道。
只觉得心里不踏实。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习惯了不去追究,习惯了不去面对真相,梁医生明确地说过他必须要纠正自己这样的心态。
他却还是偶尔会在关键问题上往回缩。
一直缩着。
缩得自己都很烦躁。
今天晚上特别冷,元午活儿干完以后连车都打不着,街上来来回回的出租车都有人,软件上加了钱也没人接单。
元午只得回了18号,去了江承宇办公室。
“嗯?”江承宇刚泡了茶要喝,“我以为你走了呢?喝茶吗?”
“不喝,”元午说,“你车借我用一下,打不着车了。”
“哦,”江承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