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进门后一把推开德胜,见跪在地上的祝姑姑凄惨的样子怒气冲冲的责问武帝,“祝姑姑到底做错了何事陛下要如此对待她。再不济她也是哀家亲封的女官。”
武帝见孙太后就这么闯进来脸色更加的难看。宣政殿是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未得召见不得进入。虽然以前孙太后在朝政上帮过武帝,那也仅在她的安祥宫与他商谈,宣政殿这种地方本不应该是后宫妃嫔能来的地方。
“母后金安,孤只是有些事情想找祝姑姑问个明白,没想到惊动了母后,还望母后赎罪。”武帝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德胜大声呵斥,“还不赶紧去办你的事,还要孤给你们下圣谕吗。”
武帝见德胜领命出去了,又看向孙太后,“母后,宫规有云,宣政殿后宫妃嫔不得踏入,还请母后回宫,稍后孤会给母后一个答复。”
孙太后脸都被气白了,“陛下这是要赶哀家走?哀家回宫也行,但必须带祝姑姑一同回去。祝姑姑的伤要及早处理。”
“祝姑姑不能走,孤还有话要问。想必母后也想早点知道给孤下毒的是何人吧。”
“你……”孙太后见武帝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今天是没法带祝姑姑走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安祥宫。临走时还给了站在一旁的孙太师一个眼神。
孙太师目光微闪,低下头像是没有注意到孙太后一般。
孙太后见此又是一阵气闷,心中不免愤恨,若不是为了孙家的荣华富贵,她犯得着如此筹谋吗,可到头来这些人却一个个的装傻充愣。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坐在座位上的武帝与下面站着的孙太师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孙禄也得到武帝的许可站了起来,只有一旁的祝姑姑还跪在地上,头上已经不流血了,大片的血液干涸在她的脸上。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有宫人在殿中点燃了宫灯,荧荧的灯光照在四人脸上。
又过了一会儿,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武帝微微坐直了身子。几个呼吸后,德胜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老奴请陛下安,老奴在祝姑姑房中并未找到任何不妥,祝姑姑的衣物也摆放的很规整。主衣局这几个月也没有接到制作新女官服的委托。”德胜一五一十的禀报着。
武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祝姑姑撤去身上的品级,押入暴室,孙禄暂押大理寺牢。德胜自明日起再仔细查一遍祝姑姑的住所,与之相熟的宫人也查一遍。”
武帝见今日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再加上天也晚了,自寿宴结束后他都没吃没喝,早已饿了累了。想着今天先到此为止,明日再继续审。
武帝处置完祝姑姑后看向一旁的孙太师,“太师大人年岁也大了,身子骨难免有些病痛,这几日就在府中静养吧。”
孙寿的脸白了白,自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改日再查出些事来,太师府估计是不能独善其身了。他回去也要好好谋算谋算了,尽量的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宣政殿中发生的事在晚饭后就传进了赵贽与赵贤的府中。赵贤虽不知孙太后到底下没下手,但看现在的情形最不利的就是他自己。若是武帝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孙家百分百的会协助他等上那个位置。
这些他能想到,武帝肯定也能想得到。他有心想做些什么,但眼下还真不敢擅自行动。而且现在宫门已经关了,也无法进宫与孙贤妃、孙太后商议,万一弄巧成拙就更坏了。
这一整个晚上,赵贤都在恐慌中度过。
第二天上早朝时,孙太师称病未到,武帝的脸色也一直阴沉沉的,下面站着的官员们都是些人精,大老板心情不好他们也都静静的听着看着。有大事的往小里说,有小事的就干脆不开口了。
这是自武帝登基临朝以来最安静的一个早朝了。随着德胜“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喊声,各大臣都低着头站在自己位置上,一副等下朝的样子。
武帝因为心中有事,也没在意殿下各大臣的样子,挥了挥手让德胜吩咐下朝后自己就快步走下龙椅转身走进后殿去了。德胜也小心翼翼的跟着武帝进了后殿。
“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刁奴开口了吗?”武帝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问德胜。
“祝姑姑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喊冤枉。宫人们也未在她的住处找到东西。只是今日早上在祝姑姑住的厢房后窗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已经押在尚书房了,等陛下您亲自过去审问。”
武帝黑着一张脸来到了尚书房。一进门就见一十五、六岁的小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见武帝进门就砰砰的磕起头。
“陛下开恩,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去跟祝姑姑要回几个月前她去浣衣局借走的那件女官服。”
还没等武帝开口问她,那小宫女就吓的自己都说出来了。
“你说祝姑姑几个月前去浣衣局借了一件女官服?”武帝一听小宫女的话,两步来到她跟前,急急的问出口。
“是,是。两个多月前祝姑姑去浣衣局送衣服浆洗,看到一件很久以前一位过世的姑姑穿过的一件女官服,祝姑姑说见女官服上的绣技好,想要学学,跟奴婢借了去,还给了奴婢五两金子。奴婢见那件女官服已经没有主人了,就擅自做主借给了祝姑姑。可是昨日主衣局的管事姑姑来浣衣局,说要把以前不用的或坏掉的女官服都收回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