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杨微微一怔,凑过去看时,人影已消失在院门外。
那两人慢慢的走着,趁着四下无人,闻人罄拉着商子兮的手挽在了臂上,这一来便挨紧了许多。
穿过了回廊,远远地闻到了腊梅的飘香,心随意动,两人寻着味走到了一处小院,院子不算小,四五株梅腊静静立于墙边,尚不到怒放的时节,白雪落在枝头,那金色半隐半现,别有一番景致。
院中有个小小的八角亭,走到里头,闻人罄收了伞,把它放到一旁,随后朝着双手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回了暖这才又去牵亭中人的手。
雪片片飞落,偶尔也会有一两片被吹入亭中,坠到地面,瞬间化水。
半依半靠站在亭边,呼出的热气化作蒙蒙白雾,在空中交融。
“真漂亮。”闻人罄由衷的赞叹,“我老家在南边,所以,很少能够看到雪。”
“我也有好几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说着,商子兮伸手向前,雪花却不配合,总不落在上头。
眉,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侧首,正好看到这一幕,闻人罄来了兴致,拉着情人走到亭外。
雪白的晶莹肆意地抚摸着美人的脸,院子不大,此刻天地间却仿佛只有二人。
稍时,睫毛上有了薄薄的累积。
一夜风雪,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闻人罄兴起捏了个雪球,甩手往那腊梅树上扔去,枝杆弹起抖落了身上的覆盖。
“给,你也扔一个。”又做了一个,塞到了身边人的手中。
商子兮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那一团白,又轻轻地捏了捏,松软冷凉的外层因为外力掐进一小块,挑了挑眉,朝边上退开了好几步。
抬手,扔。
那凉雪做成的小球,砸中了她亲手为那人穿上的厚披风,发出噗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闻人罄愣了,那做了坏事的人也愣了。
静没了短短的一秒,也不晓得是哪个先开了头,笑声散开了。
“偷袭我。”闻人罄反应过后,立即抓了一把雪,反击了过去。
雪球松软,力道正好,击中那深色衣袍后散开。
短兵相接,无关胜负的一场教量,毕竟不是孩童,只几下便各自收了手,商子兮拍了拍那人肩上的残雪,素来白晰如玉的脸上透出些些红光。
小小运动让身体热了起来,心跳也快了几分。
转眼间,闻人罄又有了新的主意,“在这里堆两个雪人吧。”
商子兮笑着点了点头。
堆雪,折枝,检石子儿,好一通忙碌才弄出两个雪人,模样不怎么地,却紧紧挨在一块,用雪做成的手连成了一条。
做完后,左右看了看,还不错,最后闻人罄拿着木枝,绕着雪人画了一个大大的心。
“好好的,非要画这么个圈做什么,画地为牢似的。”不明所以,商子兮不满。
闻人罄笑而不语。
隔着玻璃品茗赏雪是雅事,真要在雪地里站久了,也就没那么舒服。
尽了兴,两人回到屋,一起洗了手,喝了清杨早早备下的姜汤,把湿了大半的衣袜全换了,又在小炉边烤了烤火,人才彻底暖了起来。
窗子开了半条缝,正好瞧得见外面的飘雪。
相对而坐,各自捧着一杯暖茶,捂在手中,闻人罄还没从之前的兴奋中缓过来,一双眼儿盯着外头,心里各种感慨:“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
“照相机?那又是个什么东西?”比起现代,古时候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各种娱乐少之又少,平日两人在一起时,多是看书聊天,偶尔闻人罄也会把现代的东西拿来当故事说,如今,商子兮已经习惯了这人口中时不时冒出的陌生词。
略想了想,“是个画画的玩意儿,又有些像镜子,你拿着它往你想要照的东西上一照,它就能画出来,画出的东西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一丝不差,比铜镜还清楚。”闻人罄选择了最简单的形容。
“一模一样?”商子兮有些无法想象。
“嗯,拍景拍人,留下那些画,隔一段时间看看有意思的很,”其实,闻人罄对于现代的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是相当的怀念的,心思一动,有了主意:“子兮,不如,咱们俩一起把刚才的景给画下来?”
“画?”商子兮听懂她的意思,却面露为难:“我不太会画。”
“没事,”闻人罄已经打定了主意:“咱们用不着画得很像,只是亲手画出来,边上再记下日期,做的是什么,就和日志一样,将来,等咱们老了,拿出来看,也是一样有趣的。”
扬眸看着她,唇边的笑瞬间点亮。
雪连下了两日,终于在第三天停了下来。
那留于宫内,迟迟不曾出现的人,终于回到了府中。
得到这消息时,那两人刚把踏雪图完工了,都不是擅长作画的,花了两天改了又改,才勉强描出了这么一副,全图最为神似的大抵就是那两个雪人。
“公主请商夫人明日巳时,书房相叙。”清杨进了房,把话带到。
有些意外,又在预料之中,彼此目光轻轻一触,商子兮朝清杨点了点头:“和公主说,明日我必定准时到。”
得了回复,清杨福了福,知趣地退了去。
等她走后,闻人罄神情凝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