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昭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他仍然记得晚晴头疼的事。
乘她在洗漱,李言昭去端了一杯蜂蜜水进来,看着她喝下,拉着她的手问:“头还疼吗?今天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晚晴提起医院就怕,头疼已有所缓解,她底气很足地说:“不去,我的头不是很疼了。”
“真的?没有骗我?”李言昭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晚晴眼睛也不眨一下,“你不是在忙一个大项目吗?怎么现在还没去公司?”
李言昭凑近她,表情很危险:“半个月没见,你就不想我陪陪你?”
“当然想,臣妾可想陛下了,”晚晴及时顺毛,“陛下以事业为重,臣妾不敢有所耽误。”
李言昭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不敢耽误?半个月不给我打电话。”
“……”晚晴继续贤良淑德,“当年陛下亲征,我们一年不见,将心托鸿雁。知道陛下还好好的,臣妾就满足了。”
这回轮到李言昭无语了,他的脾气就像乱了磁极的指南针,飞快的旋转,在愤怒与感动间不断呼啸而过。
“收拾好了就下去用早饭吧,今天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小馄饨。”
说罢李言昭率先走出了卧室,晚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自己转动轮椅跟了过去。
其实比起坐轮椅,晚晴更喜欢拄着拐杖慢慢走,没有磕磕绊绊,就是速度慢点。李言昭不在家这阵她已经抛弃了轮椅,但当下不能再惹他不高兴,只得坐轮椅乘电梯来讨他欢心。
李言昭立在电梯前等她,逆着光,形成一道身长玉立的剪影。
既然要等自己,何必不一起出门。
入座后很快就有人把早饭端上桌,晚晴看到了伊莎。
她像一只翩翩蝴蝶围着李言昭,一会儿送茶一会儿递筷子——情人与佣人做的事都差不多,区别就在上不上床。晚晴同情地想:时代不同了,睡一觉就想把自己当回事,从前不可能,如今更不可能。
如她所料,李言昭压根没注意到这位殷勤的女仆是谁,他习惯了林管家的伺候,一时间甚至觉得有点烦。
吃早饭时李言昭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晚晴看他一眼,发现李言昭也在看自己。
蓦地,李言昭笑了,他说:“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晚晴避开他的目光,心说那可糟了,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她笑的有些勉强,李言昭却浑然不觉地说:“如今的女人美则美矣,却都差不多一个模样。众里寻她的怦然心动,只有廖晚晴给过我。”
晚晴苦笑了一下:“可惜我现在是李茜。”
“唉!”李言昭佯装失望地叹口气,“回不到从前了…”
“……”晚晴眼眶红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又道:“娶妻求贤,这一点你始终没变,我心甚慰。”
第一次觉得,李言昭真的挺讨厌的。晚晴麻木道:“有你看得上的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他就想是坏心眼的想看晚晴难过的样子,半个月不理不问的恶气不出心里过不去。
李言昭就差伸头过去问她——你生气了吗!
晚晴:“……”
早饭过后李言昭的心情明显变好了,陪着晚晴在书房里看书。要是没有刚才恶劣的一幕,他们之间还是很温馨的。
伊莎送水果进来时,为这种美好的静谧好生心酸了一把。她大着胆子打断:“先生,这是刚——”摘下的葡萄。
她的话没有说完,李言昭直接无视她转头过去跟晚晴搭话。
“你在看…阿列克谢耶维奇?”话语里满是震惊,他又看到桌边摆的另一本‘卡夫卡’,不由咽了口口水。
晚晴微微一笑:“她写的很动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过,她写的是二战女兵。”伊莎亦是正规大学毕业,自认博览群书,这种表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晚晴看向她:“哦?我还没看完,不知你有什么见解?”
在千年前,读完一本书就跟看了一场电影似的,不跟别人讨论一场不算完。李言昭闻言也正眼看她。
伊莎心中窃喜,表面却很凝重:“她们太可怜了,为了国家参军反抗纳粹,可战争结束后她们又成为同村人的笑柄、嫌弃的对象。”
李言昭没看过这本书,但亲历过战争的他深知它的可怕,一直认为女人是弱者、女人需要保护的帝王,也动容了。
“保护不了女人是男人的无能,事后还要给她们伤害,简直是可耻。”
霸道总裁这一套深入李言昭的骨髓,无意中散发出来,伊莎看得两眼冒星星。
晚晴轻轻叹了口气,把书合上,神色黯淡地说:“谁说不是女人更爱为难女人。”
“……” 李言昭,“别看这些影响心情的书了,我们找些游志来看好不好?”
晚晴点了点头。
伊莎积极地说:“我知道它们放在哪,我带先生去吧。”
李言昭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他完全把伊莎当成了当年的小宫女,兴致来了逗一逗,睡一睡,可有可无,哪天换了一个他也不会注意。
晚晴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是一片空寂。
书拿回来晚晴也没什么心思看了,李言昭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在欧洲半个月的见闻。
“圣诞节我们去瑞士过吧,我记得你很喜欢雪。”
晚晴笑:“哪里没有雪,非要坐这么久的飞机。”
“不一样,”李言昭把人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