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昨日有人对你说‘我想要你’,而今日你便到了小千世界……”
“你莫不是觉得跟在这样的弱者身侧,就能找到机会了却你那可笑的心魔吧?”
“是又如何?”将绝并不意外帝阙能从三言两语中猜到他的打算,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隐瞒。
“那人姓甚名谁?”
“他名……长生。”将绝提及此名时,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只怪长生之前上演的美景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漫天花雨,满脑子都是那小子。
“我倒是不觉得他弱。”将绝敛下心绪懒洋洋地笑道。
将绝话音落下后,帝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倒也对他口中的长生起了点兴趣。
“离我而去的东西,我本不会接纳第二次。但今日……这龙我收下了。”此话说完,帝阙便挥了挥手利落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哈。”等到将绝的影像消失后,帝阙突然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随着他越来越大的笑声,本就匍匐在地的龙群更加贴近了地面,动都不敢动一下。
帝阙笑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世人皆传“帝阙喜怒无常,将绝铁石心肠”,可若是有朝一日将绝不再铁石心肠呢?
帝阙早已看烦了将绝困倦的表情,也看不上对方那漫不经心的做派。
谁都知道将绝懒到了骨子里,这个男人如今最爱的大概便是躺在漫天雷霆之中沉眠,这三千世界哪有什么人能被他放在眼中?可今日他却为那个叫长生的家伙失了神。
将绝向来张狂自负,所以他忘了他自己还是个人,他还有心。将绝还是凡人时便乐得孑然一身,成为修士后更是过得自在逍遥,可越是这样那寂寞就埋得越深。
而今一朝与人相伴,怕是一不小心便要为此沉沦。
帝阙倒是没兴趣去提醒将绝,反而他更想看到对方自食苦果的那一天。
而作为观赏这出闹剧的代价,他暂且帮他养着那黑龙又有何妨?
将绝看着长生抛在空中的剑,侧过身任由飞剑掉落到地面上。昨日他与此子同乘一剑已是极限,他的剑唯有腰侧这一柄而已。除非此剑已断,否则他不会再用第二把剑。
将绝用手指轻轻扣了一下自己腰侧那把缠着黑布的剑,那剑仿佛有灵性一般顺从地飘浮在了空中,似乎在等着他踩上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长情的。”长生看到将绝碰都没碰地上的剑,不由调侃了两句。这男人对剑都这般在意,不知为何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长情?”将绝闻言后抬起眼诧异地向长生看去。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什么都敢做,尤其会用漫不经心的话语来撩拨人心。
“随口一说罢了,走吧。”长生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也踏上飞剑先行一步往琼玉宗最中央的山峰飞去。
将绝注视着长生的背影,随后也皱眉踩在了自己那被黑布裹的面目全非的剑上,不疾不徐地跟在了长生身后。
片刻之后,长生和将绝同时落在了宗门最中央山峰的峰顶。刚跃下飞剑,长生便发现自己的靴子直接陷进了白雪之中。这封顶的白雪果然很厚,许是因为这点,琼玉宗才没在这里建太多的宫殿,而是将其专门用来发布任务。
长生刚想转头对将绝说些什么,他却看见将绝正懒散地走下飞剑。这男人虽然也踩在雪地上,可那黑色长靴上却没有染上半分白雪,连走路都是踏雪无痕。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长生不禁再度猜测着。他发现这男人有时候耍起帅来,比他还略胜一筹。
男人的这番做派帅是帅了,但也摆明了在告诉别人他很强啊!长生有些无奈,他向前两步直接无视了将绝晦暗的眼神,就这么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想将人给拽进雪地中。
这家伙耍帅就耍帅吧,可起码也要留个脚印好吗!
不过长生这么做显然是徒劳的,一个在漫天雷霆中都那站得稳如泰山的男人,怎么着也不会被他拽动的。
将绝感受着衣袖处传来的力度,实在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随后他配合地踉跄了一下,暗中撤掉灵力踩进了雪中。
还好他们两人来得太早,不然这诡异的一幕怕是要被人围观了。
长生见将绝还算配合,也懒得再理这家伙,他直接走到了峰顶处立着的巨大玉璧前。只见白玉璧上刻着一行行金色的小字,那些小字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这玉璧便是琼玉宗的任务发布处,所有任务都按报酬高低由上到下排列着。而玉璧最上方刻的是:帮花容宗走秀。要求:美美美!帅帅帅!重要的事说三遍!报酬:二十万灵币。
紧随其后的任务则是:为新酒夜光拍广告。要求:至少是内门弟子,长相清秀以上,有独特创意者优先。报酬:九万灵币。
接下来就是一些拍摄小千世界美景、为凡人除去凶兽、帮宗门酿酒之类的任务,报酬都没上两个高,做起来似乎也挺废时间的。
自家宗门的广告费竟然还没一场走秀多,长生再次清楚认识到琼玉宗究竟有多穷。而当他看到花容宗“美美美,帅帅帅”的要求,再看看琼玉宗“清秀以上”的四个字时,他心里都有些同情钱经义了。
长生甚至能想象钱经义边写要求边苦笑的模样,这偌大宗门怎么感觉就这么苦逼呢?
长生从袖子里拿出了真传弟子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