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扬是陈巘手下的心腹爱将之一,自从李达李林调任之后他就被陈巘放在身边差遣,他很珍惜这个机会,所以凡是陈巘交代下来的事情,他无一不力求做的完美。
清嘉带着孩子上了马车,卫扬亲自护送她出城,本该一路畅通无阻,不想竟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
清嘉在马车里抱着儿子,只是隐约的听到外面卫扬与守城的将官发生了政治,正想要掀开帘子看一看发生了什么却被卫扬及时阻止,只听得他用低沉轻微的声音道:“夫人无需担心,属下自会处理。”
这话惊得清嘉伸出手又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不过确实如卫扬所言,在这里并没有纠缠多久,那将军似乎是铁了心的不依不挠,最后只听得卫扬高呼一声:“镇国大将军令牌在此,挡我者死!”
此话一出,瞬间身边一直都便装隐匿子马车身边的军中精锐高手立刻警戒护卫,拔刀相向。
卫扬再度怒喝:“还不快速速打开城门,否则——”
刷拉——
宝剑出鞘。
“——不留人!”
那将官似乎也是个究竟历练的面对此情景倒是并不怯场,当下高呼:“城门重地,岂容放肆!来人,将这些逆贼拿下!”
几乎像是早有预谋的城门上的弓箭手瞬间出现,一个个搭弓拉箭,虎视眈眈,一副妄动就要发作的模样。
城下的守军也积极响应,抽刀拔剑,两方人马形成对峙之势。
卫扬见此倒也不慌,沉声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镇国将军府的马车也敢阻拦?”他威严逼视众人:“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当然对方是不可能回答的,卫扬冷笑一声,瞬间伸手一扬,一只响箭咻的一声冲天而去。
清嘉在里面也看不到外面的情状,现在乍一听不免吓了一跳,发出小小的惊呼声,马上卫扬就再度安抚道:“属下不慎惊扰到夫人,还望夫人恕罪,请夫人与小世子待在马车之中,我等拼死也会保护夫人以及世子安全!”
这样宣誓一般的言辞让清嘉不由也为之一振,清声道:“我们母子无事,卫将军不必担忧。”
虽然清嘉的胆子就跟小老鼠那么小,但这个时候却意外的临危不惧,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够再给卫扬添麻烦的。
几乎是立刻的在响箭升天的瞬间,卫扬手下的高手们就已然与守城的护军交上了手,双方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俨然是一副你死我活的形势,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清嘉不敢露头所以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卫扬一直都没有动手,死死的守护在马车旁,若有人胆敢上前他就立刻将对方斩于马下。
守军的数量远远多于卫扬所安排的人马,估计他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受阻,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有七八人围成一个圈,牢牢的将马车护在中间。
但总归是敌众我寡,很快对方就气势凶猛的朝着马车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之,对于这架马车他们似乎也有顾虑,所以也只是步步逼近并未让弓箭开道,像是也不敢轻易伤了马车之中的人。
卫扬尤自镇定,不过这样的劣势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只响箭大概是什么信号之类的,很快清嘉就听到马车之外有大批沉闷整齐的步伐声赶来。
卫扬的声音再度响起:“众将听令,守城者,杀无赦!”
清嘉在里面听得分明,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援军来了。
有了援军的参战,局势很快得到了控制,喊打喊杀声渐渐疲弱,眼前对方顽固者已经毙命,投降者已然缴械,卫扬让人抓了一个俘虏带到跟前,问道:“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把持城门,挡我去路?”
那俘虏不想对方竟是如此的杀伐果断,在这皇城根底下也敢大动干戈,当下早已经是畏惧不已,但偏偏他又是个小喽啰,全然是听命行事,只等跪地磕头求饶:“小的不知,求将军饶命,我们也是今早才从守城大将汪林哪里得到命令,说是让我们无条件的听从刚才那位将官的调遣。”他痛哭流涕道:“其余的小的真是一概不知也不敢多问啊!”
谁都知道现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在这个节骨眼上,整个华都之中就连空气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也知道做个墙头草,谁来听谁的罢了,哪里还敢多言多嘴,这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嘛。
这些守城的护军严格意义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军队,一直都在华都安享太平罢了,平日里就做些开城关门的伙计,偶尔例行检查,捞些过往客商的回扣油水罢了,现在见到卫扬这修罗般的气场早已经是吓得不行,尽可能的将他所知道的招了。
卫扬顺着他说的找到了那个将官的尸体,让人搜身,果然是从其胸前摸出一块腰牌来,上面是黑底红字,方方正正的刻着一个‘傅’字,乃是抚远将军傅安博的私令。
瞬间,一切都真相大白。
卫扬不由暗道,果然一切都如大将军所料,唐友年买通宫中禁卫军,晋阳侯一方又岂会坐以待毙,想来不过是你做初一我为十五罢了。
只是恐怕现如今整个华都之内,傅安博应是安插了不少人在其中,难怪大将军会让他亲自护送夫人和世子出城前往葭兰山。
若非如此,一旦有个万一,大将军府定是首当其冲,先受其害。
将军疼爱妻儿,难免掣肘,若至那时便是一切都完了。
当下卫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