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说:“叔就亲孤一下,就跟今早那样,不行吗?”
何湛:“...”
来来来,来个人,把他的东西全都搬回去。他一点都不想在南院多待。
宁晋直勾勾地盯着他,何湛走一步,他便拦一步;何湛好不容易绕过去了,宁晋跟个粘牙糖一样跟在何湛身后,甩都甩不掉。
何湛回身,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宁晋,你怎么这么难缠呢?”
宁晋看他松了口,闭着眼低下头。何湛浅尝辄止地亲了亲宁晋的唇,却不想宁晋伸手就把他捞到怀中,辗转至深,等心满意足之后才施施然放开何湛。
他眼里尽是得逞的笑:“叔可真听话。”
草草草草草!来人!!
把我的金背大砍刀合意连环枪梨花乾元剑都拿来!
我要砍了这个人!
练武场上。
杨英招和杨坤辅同副将练兵,如今正好巡视到这一块。两人正探讨着一套实用简单的枪法,这从拐角处就奔出来一个士兵,冲着杨英招就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杨英招皱眉:“怎么了?”
“承宣使...何大人...何大人跟侯爷打起来了!!请杨左督救救何大人,这要是伤了侯爷,侯爷怪罪下来,何大人定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杨坤一听,陡然惊慌道:“什么!他怎么...他怎么跟侯爷动手了!哎呀!裴之怎么...!”杨坤又急又气,抬脚就往南院跑,却不想被杨英招一把拉住。
杨英招说:“放心没事。”杨英招转而对那士兵说:“叫上几个兄弟去围观吧,能看侯爷被打,真不容易。你这一辈子都不一定再见得到。”
士兵一懵:“啊?”
杨坤急道:“杨左督,这时候你就不要开什么玩笑了!裴之下手没个轻重,万一真伤到侯爷,那该如何是好啊!?”
“那就让何三叔伺候着呗,说不定我师兄多想被打伤呢。”杨英招笑着挥手遣士兵下去,安抚杨坤说,“行了,真没事儿。何三叔这种地头蛇人中精,用不着你操心,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行吗?”
杨坤只能按下焦急的心,挠着脑袋回答:“我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反正就这样,也挺好的。”
“你还真知足啊。我今儿跟副将下棋的时候听说了,三叔联名举荐你为副将,过不了几天,你就能升官了。何三叔还没跟你说吗?”
“说了,说了。”
“怎么不见你开心啊?提也不提。”
“也不是了不起的事,都是裴之在为我周旋...我也没甚过人的本事。”
杨英招说:“你本事还不大?枪法不错,会练兵,又有实战经验...怎么,你觉得因为别人帮助才升官很不光彩吗?能让何三叔鞍前马后的人,我师兄是一个,你也算一个,何三叔的本事是了不起,你能让何三叔帮你,也很了不起的。”
杨坤叹了口气:“从前我最痛恨官场上凭借关系上位的行径,原以为做个武官,总能离这些远一点,没想到...一旦跟朝堂沾染上关系,任谁都逃不脱。”
杨英招抬眉:“如此说来,你应该是恨极了何三叔的?毕竟他如今居承宣使一职,也是因为我师兄的缘故。若不是卫渊侯,何三叔还是个九品的忠翊郎。”
“那不一样!裴之他有本事,本就不该被埋没,是侯爷给了他这样的机会。”杨坤急着为何湛辩解,“他自上任以来,尽职尽责,从未辜负过侯爷对他的赏识。总不能因为他是侯爷的三叔,就说裴之因着这层关系才有今天的位置啊!”
杨英招眉目弯了弯:“你看你,放在何三叔身上就拎得这么清,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犯浑呢?我就说你要操心你自己吧,总不能因为你跟何三叔是朋友,就将你晋官的事归在他的头上吧?”
杨坤:“......”
两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往前走,杨英招本就打算将铁骁骑的兵器装备情况再同宁晋汇报一下,故拐道走向了南院。
那个士兵果然伙同几个站岗的兄弟在外头偷看。杨英招乐了,正想上前也去窥视一番,就听院中传来何湛的吼声:
“你给我过来!”
紧接着是宁晋委委屈屈的声音:“叔真打我啊...好疼...”
听得门外的杨英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万不会想到自家师兄还有这么能装的时候。
何湛也怒了,一脚将脚底下的藤木凳子踹过去:“你再给我装!”
宁晋侧身一躲,木凳子直直砸向了门,一下将外头围观的士兵砸得两眼发黑。
杨英招急退了几步,抬头看见门里的何湛。他手中拿着亮鞘的剑,发丝凌乱,身上的战甲不知怎的就被扒了下来,贴身穿得银白色的衣袍上沾了些许落花和尘泥,气喘吁吁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倒是一直喊疼的宁晋,不紧不慌地在院里兜着何湛乱跑,口中还嚷嚷着“叔,我知错了”。
杨英招:“...”
杨坤:“...”
杨坤接了官袍没多久,韩广义的大军就回到了军营。
韩广义带来皇上的一道圣旨,皇上下令请卫渊侯全权接手阿托勒粮荒的事。
宁晋从容不迫地接了旨,隔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将一切事务交付给韩广义后,便去往天济府城,正式入驻卫渊侯府。
韩广义看宁晋急着去天济府城的样子,心中大惑,细细想了想,才猜测出应该是小侯爷在军营里吃了苦头,这才想一心回到天济府城的温柔乡里。韩广义大为叹息,原本好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