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和苏慕白、苏慕莲两姐妹一起带了三百黑旗军,随刘阿兵、刘秀兰走到东万律兰芳大总制府邸,这座府邸是典型的中式建筑,白墙黑瓦,外面虽有一些沧桑,但并没有过时:在府邸大门口,依然悬挂汉字“兰芳大总制”牌匾,代表“兰芳”的黄色长方形旗帜,还有代表“太哥”的黄色三角形旗帜,代表副手们的其它各种颜色三角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
刘阿兵对曾纪泽说:“龙老弟,请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带秀兰进府邸,跟大哥通报你们的意图。”
曾纪泽点点头,说:“劳烦禀报总长,我就在此恭候。”
过了半晌,刘阿兵出府邸了,面色缺不是很好。
曾纪泽上前问道:“怎么了?刘总长不愿见我?”
刘阿兵面露难色,说:“不好意思,家兄的意思,荷兰人不能得罪。”
曾纪泽笑道:“荷兰人有何不能得罪?论陆军,他们也就两三千人,兰芳国的正规军队就超过八千人,加上我们黑旗军,荷兰人根本不是对手;论海军,他们荷兰王国现在已经是欧洲二流,在这儿不过才有‘戈尔德兰’、‘哈艾’两艘军舰,我们早打探清楚了,都是一千二百五十吨的老式巡防军舰。我们的‘龙腾’号就可以对付他们。”
“话虽如此,但荷兰人的武器比兰芳国强。”刘阿兵说:“大哥有所顾虑。你们请回吧。如果兵舰需要加煤什么的,尽管开口。”
这时,刘永福已经带人办完事回来了,他身后十来位黑旗军双手提着两个大木盒。曾纪泽便对刘阿兵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在下有一些特殊礼物呈送刘阿生总长!他看了礼物之后,再请他决定要不要见我。”
刘阿兵点点头,他也觉得如果失去了黑旗军的帮助,很可惜,便让刘永福等人带礼物去总制府邸里头的大堂。
“兰芳大总制”府邸的大堂里,还悬有一副金匾,“雄镇华夷”四个大字足有四尺见方,府衙内外的官员们,或长袍或马褂,而在场的士兵,也是模仿清朝绿营兵卒的打扮。刘永福面不改色,目不斜视进了大堂。
兰芳总长刘阿生坐在龙头椅上,几个手下人打开刘永福送来的“礼物”,他惊得从龙头椅子上跳起来,平时对他耀武扬威的韦多郎,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死人头,还有其他盒子里,都是在东万律荷兰公馆里殖民者的人头。
刘阿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缓过神来,才指着刘永福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然后,刘阿生朝门外喊道:“来人,快抓住他们,把他们送到荷兰总督府那谢罪。”
这时,门外进来十来个兰芳带刀侍卫,绿营兵的打扮,一进来就拔出腰刀,将刘永福等人团团围住。
一旁的刘秀兰哀求刘阿生说:“爹,万万不可,龙大哥他们救过我的命……”
刘阿生气得脸都快发紫了,训斥刘秀兰道:“你这傻丫头,给我闭嘴!怎么如此糊涂?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了印尼荷兰总督的特使,等于给我荷兰人消灭我们的借口!”
刘永福毫无畏惧,在大堂上大喝一声道:“慢着!我这里还有一份特殊的厚礼!”
说完,刘永福将他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刘阿兵。
刘阿兵怕刘永福使诈,没有递给刘阿兵,自己打开一看,竟然是婆罗洲东北部苏禄苏丹国的传国玉玺,上面还沾有一丝血迹!
“啊!这个东西,你们是怎么得到的?难道你们……”刘阿兵大吃一惊,面部夸张的表情,一点也不比刘阿生突然见到韦多郎的人头时少。
“没错,我们黑旗军在来兰芳国之前,就攻下了苏丹国!”刘永福铿锵有力地说。
刘阿兵说:“这不可能!你们黑旗军不是只是有八百人嚒?苏禄苏丹国可是有上万军队。”
刘永福哈哈大笑,说:“说起来,苏丹国两万多华人也帮了我们的大忙。”
刘永福跟刘阿生介绍了一下玉玺的来历。
当时,婆罗洲东北部最大势力,是马来人建立的苏禄苏丹国,主要城市只有山打根、仙本那、斗湖和拿笃。除了苏禄苏丹国之外,都是一些比较弱小的土著势力。比如一些马来人建立的苏丹国,还有达雅克人建立的国家,还有则是一些更土著的部落,分为生番和熟番。婆罗洲的生番,基本上都是文明程度较低,过着茹毛饮血原始生活的人。只不过,这些生番基本上都生活在丛林深处,和外界很少有接触。至于熟番,则是拥有一定的文明的土著。对于黑旗军来说,无论是马来人、达雅克人还是土著,都不是对手。有“龙腾号”军舰的配合,大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所有的小国家都被灭掉。敢于抵抗的人,通通被杀死。投降的军人,则送给当地的华人当奴隶。
苏禄苏丹国也曾组织军队抵抗。但黑旗军密集的炮弹,落入苏丹军队的阵地当中。炮弹爆炸后,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不少苏丹军人被四散的弹片收割了性命。黑旗军的士兵们也用步枪射杀敌人。虽然,黑旗军只有八百人,但是这些士兵在军舰配合下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一点都不比两千荷兰兵逊色。因为武器火力差距巨大,那些敢于抵抗黑旗军的人就仿佛当地水田里被收割的稻子,一排排的倒在了地上。苏丹国的军队溃不成军,最后刘永福带着三百黑旗军就攻进了苏丹国的王宫,俘虏了苏丹国王,缴获了他的玉玺。
黑旗军攻进这些苏丹国的时候,被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