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李狗剩这又回屋收拾东西,只是住一晚,这又要赶路呢,不料东西刚才收拾完,方才那几个番子这就冲了进来。
明代的锦衣卫横行霸道无孔不入,李狗剩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可是这几个番子完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仿佛认定了要找的就是自己一样,一进来二话不说这就翻箱倒柜,包袱也是扯开了细细搜索,领头那虬髯汉子还按着绣春刀,问道自己:“你可是阳谷李狗剩?”
咋还指名点姓了?李狗剩一阵蒙圈,自己一直遵纪守法啊,这就疑惑的点了点头:“是啊。”
“拿来路引给我看。”
李狗剩照做,这会儿一个番子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看来是没找到啥东西,领头那虬髯汉子眉头一凛:“可还有别的行李?”
“有,在楼下马车上。”李狗剩规规矩矩。
“走,带我去看。”
李狗剩一头雾水,咋麻烦这还找到自己头上了,可无奈官府是天,不论哪个时代,你若是跑去跟官府作对自然日子都不会太舒坦了,李狗剩应承一声这就领着一众番子来到马车上。
“你可识得那今日行刺府尊大人的刺客?若是识得,从实招来,自然还有些余地,朝廷一向善待学子,今日你若实诚,自然会少些麻烦。”
一把拖出李狗剩的行李,那虬髯汉子道。
行刺府尊?开玩笑,自己如今科考,若是得罪了府尊大人那还有好?狗剩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笑道:“知府大人是朝廷命官,小子哪有那个胆量和能耐?”
“好!”虬髯汉子说着一个眼神,番子这就扯开包袱寻找,李狗剩倒是无所谓,八成是有了啥误会,自己遵纪守法,哪里会和什么刺客扯上关系?
半晌,一个番子眼睛忽然一亮,手头一凛,竟然抓出一把白花花的匕首!
众人看的明白,那匕首刀身雪亮,刀把亦是雕龙画凤,瞅着还不似下品呢!
“你如何来这利器?”虬髯汉子怒道,腰间的绣春刀这也一下拔了出来,若不是李狗剩成人心性,当真能两腿一软尿在那儿!
自己如何能来匕首?这是栽赃嫁祸!
李家父母都是老实人,哪里会暗藏匕首?李狗剩不由瞥了眼麻子脸,难不成是他?
“跟我走一趟吧,等府尊大人定夺吧!”虬髯汉子一个眼神,两个番子这就抓起李狗剩,不由分说,匕首和行李啥的这都挂到了几人牵来的大马上,狗剩身子小,这也被发到马上,一撂马鞭,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这就被带走。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赵有冯亦是一头雾水,刚吃过饭下来咋狗剩兄这就被带走了,还杀人凶手?
麻子脸恨恨道:“早知道这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李狗剩竟人面兽心至此!简直岂有此理!”周仁亦是恨恨道。
只有梁家那一直俯头的马车夫像是知道了什么,嘴角忽然一笑,既诡异又阴险。
……
“差哥儿大人,我渴了!”
锦衣卫的人风餐露宿,有任务在身的时候自然是没那住客栈的功夫,人马跑累了这就下马休息,李狗剩年岁小,倒也不怕他跑了,只是晾在一边,反正人自己是抓到了,至于怎么审,那就是府尊大人和衙门那群人的事儿了,再或者送去诏狱,总之跟自己算是无关了。
约摸瞅着李狗剩岁数小,还是读书人,其实一路上这群番子对李狗剩倒还算是照顾,狗剩嘴也甜,一路上这群番子虽说凶狠,倒也不忍对这小孩儿拳脚相加,撕鸡腿的时候还会分这人一只,总体来说倒也算客气。
“喝吧喝吧。”虬髯汉子人高马大,不过看似心肠倒不似那太坏的,说着这就把自己的水囊丢了过来:“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非要跟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扯上牵连,跟官府作对你还能舒坦了去?”
这还教育开了,李狗剩道:“是是,小子哪里敢嘛,等见了府尊大人小子自然都会说明白的。”说着这就咕咚咕咚的解开水囊往嘴里灌了几大口。
“头儿,你说这娃娃这么斯文,真会跟那刺客……”一个番子不忍在虬髯汉子耳边轻声道,虬髯汉子狠狠一个眼神,这人这便闭嘴,狗剩耳朵尖,不过仍旧装作听而不闻,喝完一擦下巴:“爽快。”
“差哥儿大人,咱去买点吃食儿回来吧,小子饿了,此次府试娘亲可是跟自己说了,若是瘦了她老人家会不高兴,几位差哥儿也是紧赶慢赶的走了这么久的路,着实辛苦,银钱算小子的何如?”
“闭嘴!有的吃你就吃吧,真若是此事板上钉钉了,连你爹娘都少不了要跟你受些苦!”虬髯汉子恨恨骂道:“你个读书人不好好参读你的圣人文章,上杆子干这些不光有辱斯文,家里人还不是要跟着上火遭罪?”
虬髯汉子说着这又撂个一块干粮,这就恨恨骂道。
到底何事如此严肃?自己又咋会跟什么刺客扯上关系?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李狗剩明智的不再言语,瞅着自己是个小学子这群人已然对自己很照顾了,自己真要是再不知好歹,恐怕首先皮肉受苦的就得是自己了,这也干脆不再说话,闷头吃那干粮,当然,还就着小罐子里的酱料,捂久了再坏了怎么办?
“头儿……”
番子们常年在江湖走动,江湖经验还是有的,瞅着李狗剩这竟私自开起了自己的小罐子,不由眼神一凛,该不是啥药粉或是毒药吧?
虬髯汉子瞅着也是手按绣春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