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何你回来以后这就闷闷不乐的,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忧心事?”
欣儿是个机灵鬼,一看父亲回来眉头皱在一起这就估摸着父亲定是在外边受了很大的气,否则爹爹一向疼爱自己,哪里回家了还会甩脸子?
“哼!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简直气死为师了!”李大用大骂,丝毫没了往日青衫儒雅的风度。
“嗯……爹爹今日该是去考棚唱保去了,难不成,难不成是那李狗剩气你?”说起李狗剩欣儿立即想起那日在百花楼自己曾得那禽-兽“非礼”的事情,这也不由气上心头:“李狗剩真是不识好歹,人面兽心,简直就是个衣冠qín_shòu,我说这人就该……”
那日自己贪玩,这便和丫鬟一起去了阳谷县里逛街,瞅着百花楼那边有光景儿,这就进去凑凑热闹,至于后边出来吟出那句雪花似掌难遮眼也是一时兴起,却不料狗剩借坡下驴,竟然当众占自己那么大的便宜!
“咋了闺女,咋狗剩欺负你了?”
瞅着女儿在那儿像是个怨妇一样的骂个不停,李大用心头有些诧异,这就道。
“额……”不成,这事儿一准儿不能让爹爹知道,欣儿顾左右而言他:“爹爹还未言到底何事生气,可是因为那不知好歹的李狗剩?”
“正是此子!”说回正题李大用这又火气蹭蹭的上来了:“开科取士乃是国之大事,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最为神圣的事儿,可李狗剩这娃竟公然在科考考棚里睡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气煞为师,气死我了!”
李大用大骂。
欣儿闻听此言亦是一惊,科举考棚里睡觉?当真天下奇闻了,怕是阳谷县过往几百年都未有此等事情发生吧!?
“那……那狗剩还能过了这县试正场的考试?”忽然想想狗剩似乎也不是那么坏啊,尽管前些日子吊着自己胃口,可还不是给自己讲完了那《射雕英雄传》?再说了,他那日拉着自己的手也是为了……呸呸呸,李兰欣,你还知不知道廉耻,干嘛要想这件事儿?
欣儿脑中一时头脑风暴,狗剩的好和不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脑中闪了又闪,一时有些恍惚。
“女儿,你咋了?”
“啊?喔,没事儿,爹爹,李狗剩这县试正场可能过?”
“哎……”
想想自己曾引此人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好生炫耀,本以为县试在李狗剩看来不过砍瓜切菜,可是如今……这也不由心里有些没底,看来这娃,怕是在县城里跟那些世家公子学坏了!
瞅着父亲的背影,欣儿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儿,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吧,不过更多的,似乎还是担心。
……
“给我找找那个李狗剩的卷子!”考生的卷子做完了自然县衙里的人是要批阅的,林知县眉头紧皱,这就下令道。
知县老爷点名指姓的要卷子这可是大年初一头一回呢,一众官吏不敢怠慢,查到李狗剩的号码是丙申,一众人这就分头行动,七手八脚的来找。
“哼!多亏本官还如此看好此子,夸他为当世陈平,不成想这人竟然在考上酣睡!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国法治不了他,好,那本官就来亲自批阅,用家法治他!本官倒要看看,他能写出怎样的锦绣文章!”
林知县大怒。
拆了弥封,一众人这又废了好久的功夫这才从一大沓子的卷子中找到这李狗剩的卷子,双手呈上,林知县气呼呼的接过,认真的读了起来,越读眉头皱的越深。
……
李狗剩自然不知道此时恩师家里和县衙里的情况,这会儿这个读书人正经八百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此子作何呢?睡觉。
大早上的练完字,又读了会儿经书,脑袋已然开始发昏了,这就在书房长椅上小憩了一会儿,不一会儿这又太阳西下,一天这就要过去了。
“儿子,那县试正场何时发案?”
母亲王氏急的七荤八素,可又不敢开口问,生怕给儿子太大压力,这终于忍不住了,唤醒儿子轻轻一问。
“估摸着日子,明日这县试正场就该发案了吧。”
一般县试正场考完之后两天县衙公布录取者的名字和名次,谓之发案,此时已然过了两天,相信明日榜单,定然会高挂于那县衙放榜台上。
王氏一听此言,更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这又奔着那西厢房去了……
李狗剩摇了摇头,亦是无可奈何。
次日,李狗剩这才刚起床,青盐刷牙还未习字,李家父母这竟早就起床了,不约而同的拉着狗剩去那西厢房又拜了拜,拜完狗剩这才拿起纸笔没多长的功夫,小胖子这就敲门而入。
“狗剩,快走啊,今日发案,你为何不急?”
“急甚,何故忧心忡忡?”李狗剩看来颇为自信。
县试正场考题出的会容易些,一般只要文字通顺就能过,那么紧张干吗?
小胖子心里没底,如今狗剩在考棚公然呼呼大睡已然成了阳谷街头上街头巷尾的大笑话,你让小胖子如何还能云淡风轻了?
“今日发案乃是大事,练字也不急于这一时,走,快走。”狗剩越是安稳,小胖子就越急,这就干脆过来拉起狗剩。
“是啊,狗剩,今日既然发案,那就去看看啊。”王氏亦是忧心如焚。
李狗剩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当真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一正场,真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过想想倒也释然,科举是古代人心中最为神圣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