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两人从面馆出来,却见王夫人独身一人上了一辆马车,景渊急忙将蝶城拉到一边躲藏,蝶城悄声说:“你看吧,这王夫人定有猫腻!”
马车远去,二人一路追踪,直至进入山中,来到一所荒院。他们躲在林中窥探,只见王夫人和两名壮汉接头,壮汉将一黑袋抬入小屋,月光闪闪,黑袋中竟露出一只赤脚,“那是...”蝶城瞠目结舌,景渊捂住她的嘴。那两名壮汉出门,王夫人递给他们一沓银票,二人便驾起马车离开。王夫人举目四顾,然后鬼祟地进院闭门。
“她又在杀人,这王夫人好可怕!”蝶城惊慌未定。
景渊说:“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是死是活。”
“我们冲进去吧,正好人赃俱获。”
“不行,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你知道她院子里有多少人吗?说不定是个圈套呢!王夫人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去衙门请援兵。”景渊便带领蝶城离开。
片刻之后,衙门捕快迅速上山包围荒院,景渊示意捕头,捕头重重一脚将门踢开,举刀防卫着缓步进入,“大人,没人啊!”只听捕头唤起,景渊和蝶城冲入,竟已人去楼空,就这片刻功夫,难道王夫人对他们早有察觉?她到底有何阴谋?景渊大惑不解。
“让你当时冲进去抓他现行,你偏不!”蝶城在一旁抱怨着。
“我...”景渊一时语噎,“我也是从大局考虑。”
“你考虑得多,我就只靠直觉断案行了吧!”蝶城趾高气昂地离开。
景渊追上前问:“喂,你去哪里?”
蝶城冷冷道:“去检查尸体。”
——
夜深人静,停尸房森冷可怖,景渊紧紧跟在蝶城身后,不免打个寒战。
蝶城不禁嘲笑道:“你个七尺男儿不会害怕了吧?”
景渊挺挺腰板,啪啪胸脯道:“怎...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蝶城撇撇嘴,找到霓裳的尸体,对景渊说:“喂,帮我抬到桌案上。”
景渊侧头闭目,表情狰狞,蝶城也懒得理会她,开始检查尸体。她翻查死者脖颈处的致命伤口,“银色粉末?这是什么?”蝶城自语。景渊好奇地凑过去看看,蝶城问:“你知道有什么圆锥形尖器,上边有这种银色粉末吗?”
景渊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自幼习武,没见过类似的兵器。”
蝶城掀开白布,见尸体腹部肿胀厉害,摸摸肋骨,又将尸体翻身,看看后背。
景渊问:“有什么发现吗?”
蝶城分析着:“死者后背右下角有一块淤青,但不是很严重,应该是碰到桌脚之类的地方留下的。重点是她的腹部,她的左上侧腹部肿胀,肿胀附近的肋骨骨折,给我工具。”景渊递给她解剖工具,蝶城切开尸体。景渊直直作呕,不敢目视。蝶城瞪他一眼,景渊假装镇定一笑。
“果然,她的腹部有大量血液渗出,脾脏破裂。”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蝶城解释道:“这应该是被凶手狠狠踢中腹部导致,也就是凶手进屋先是一脚踢中死者腹部,令其毫无还手之机,然后挥出凶器重击脖颈而死。”
“这个凶手也太狠了吧,没有较深的武功底子,哪能一脚就将脾脏踢裂。”
“是呀,当时地上可是有莲花鞋印,除了王夫人,凶手还会有谁呢?”蝶城陷入沉思。
——
“啊...”景渊一声长叫刺破晨雾,他猛然起身,拉起被子,蜷缩到床头一角。只见蝶城冲他傻笑,他大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蝶城回:“方伯父让我进来的呀。”
“喂,你是个女孩子,怎么随便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进来,走,走,快出去。”景渊有些恼怒。
蝶城无所顾忌道:“那有什么,我都不怕,你还怕看呀。”
景渊侧目而视,沉默半晌,倏而嘴角扬起坏笑。
“喂,你想干什么?”蝶城心里发毛。
突然,景渊掀开被子,赤条条裸.露在她面前,蝶城瞬间脸羞红,闭眼转身大叫。
景渊欣喜狂叫:“你不是不怕吗,有本事别转过去呀?”
“幼稚!”蝶城走出房间。
景渊穿好衣服出来,见到蝶城仍忍不住暗喜,问:“喂,你这么早来找我,又想干什么去?”
“大少爷,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能去干嘛,自然是去王家继续找线索了。”蝶城依然背对着景渊,不敢直视他。
“那个王夫人又不见我们,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蝶城拿出一张调查令:“这是我特意从太傅大人那里请来的调查令,她如果再不配合我们,我们完全可以把她抓起来。”
“好吧,等我吃完早饭...”
未等景渊说完,蝶城拉扯着景渊袖口出门而去:“吃什么早饭,查不完不许吃!”
景渊无奈抱怨道:“真是服了你了。”
走在街上,蝶城却停在首饰摊子前迟迟不走。
“女人真是麻烦。”景渊翻着白眼,忍不住催促,“走啦,大小姐,你刚才还跟我说查案要紧。”
“再看看啦,我都好久没有买过首饰了,”蝶城拿起一枚银簪,“喂,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十文钱。”
蝶城奇怪发问:“这么便宜?这些银料都不止十文钱吧。”
“姑娘,你掂掂重量,这是假的,是铁质的,外边刷了一层银粉而已,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