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婆子被判为主犯,秋后处斩,因为下毒、并喂于孟春田食用,皆是她所为。
孟冬梅与韦氏归为从犯,处以流放之刑。
孟家其他人,诸如孟大圆、孟夏仁,他们事后才知,并没直接参与,便一人杖责五十大板。
至于村医违禁卖毒,同样被判以流放之刑。
其实罗志勇是念及孟冬梅伺候他一场,才将她判为从犯。
他自以为是有义之举,却不想,一个年轻女子披枷带锁跋涉于流放途中,会有什么遭遇,即便活着到流放之地,也只有苟活的份。
听到这样的判决结果,刘婆子直接晕死过去,恐怕她是大楚国第一个因毒杀亲子,而被判死刑的人。
韦氏觉得自己太冤了,动手的是刘婆子母女,又不是她,便嚎哭不止:“大人,冤枉啊、冤枉——”
“为什么要打俺们?俺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孟大圆父子无心去管刘婆子她们,大声为自己叫屈。
孟茯苓冷眼看着这一切,觉得这些人很可悲、又冷血得可怕。
她也察觉出罗志勇与孟冬梅有不可告人之事,不过,她对这样的判决没异议,因为她认为有时残喘苟延地活着,比死更可怕。
葫芦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打断她的思绪,目光停驻在她还红肿的脸上,“还疼吗?”
孟茯苓抬头望向他,笑着反问:“若是还疼呢?”
葫芦俊眉皱了皱,认真道:“就让打你的人疼上十倍!”
孟茯苓心间一动,觉得葫芦对她好像有些不同了,似乎温柔了一些?
随即,她很快就甩掉这个想法,要是葫芦懂什么是温柔,太阳得打西边出来了。
罗志勇觉得自己这事办得不错,想过来向葫芦邀功,恰巧听到葫芦的话,吓得双腿发软,他可没忘了葫芦对他的‘暴行’。
葫芦让孟茯苓等他一会,便对罗志勇冷声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率先向公堂后面走去,罗志勇心知逃不过,只好挪动着身躯、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没多久,就从公堂后面传出罗志勇杀猪般的惨叫声。
孟茯苓心里直呼痛快,县令又如何?她不会忘记他是怎样逼迫她认罪。
她知道唯有强大起来,才不会让人欺到头上,便暗下决心。
待到葫芦出来,她还是问道:“葫芦,你打了罗志勇?”
“嗯!”葫芦淡应一声。
孟茯苓可不认为罗志勇会乖乖挨打,而不命衙役捉拿葫芦,而且他对葫芦分明是敬畏。
这么想,她忍不住试探道:“他是县令,你难道不怕他报复?”
“他不敢!”葫芦显然不想多谈。
这时,罗志勇派来马车送他们回岭云村的马车到了眼前。
上了马车,葫芦才拿出一张契纸给她看。
孟茯苓疑惑地接过契纸,待她看清契纸上的内容、与孟冬梅的指印时,当即火冒三丈。
原来罗志勇逼她认罪,不仅是为了招赘葫芦、和祝来福给的好处。
更打算把她的作坊判给孟冬梅,事后纳孟冬梅为妾,作坊作为嫁妆陪嫁过去,顺理成章地纳入他囊中。
“罗志勇真是好算计!知道粉条稀罕,能赚钱,才打这个主意。”孟茯苓把契纸撕得稀巴烂,气怒道。
葫芦瞥了她一眼,却道:“不亏!”
孟茯苓接口道:“他要是得了作坊,当然不亏了。”
“是我们不亏!”葫芦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哪里来的银票?别告诉我是罗志勇给的?”孟茯苓眼睛一亮,把银票接到手里,数了起来。
“一万两?”数完之后,孟茯苓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他赔偿的。”说话间,葫芦又忍不住看向孟茯苓的脸。
孟茯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不感动是假的。
静默了一会,孟茯苓才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不然怎么会验尸?”
“仵作把验尸单呈给罗志勇时,在我面前经过,单上所记的死亡时间与他念出来的不同。”葫芦如实道。
孟茯苓愣了一下,便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葫芦也有这么狡猾的一面,明明看到仵作验出正确时辰了,偏偏还装模作样,糊弄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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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悲恸的哭声,以薛氏的哭声最显。
“娘!”孟茯苓大惊,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跑进屋。
葫芦见她用跑的,面显不悦,半张着手臂护在她身侧。
孟茯苓一心挂念薛氏,并没注意到葫芦的体贴之举。
进了屋,见作坊的工人都在,围在薛氏周侧,全是一脸悲痛。
兰香最先看到孟茯苓进来了,惊喊道:“小姐回来了!”
“茯苓真的回来了?”薛氏闻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见到真的是孟茯苓时,捂着脸,眼泪掉得更凶了。
“娘,你们怎么了?”孟茯苓更想说的是怎么个个像哭丧一样?
“茯苓,你没事?你真的回来了?”薛氏再也忍不住扑过来,抱住孟茯苓。
看了她的脸,薛氏心疼得跟被人摘了心肝一样。
“娘,我没事,我好好的。”孟茯苓哄劝了几句,见薛氏这样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问兰香。
原来罗志勇被葫芦逼得临时开堂,村里便无人知道开堂的消息。
恰巧,卓大嘴的丈夫王大柱到城里给卓大嘴抓药,见很多人都往衙门的方向涌,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顿了口气,兰香又接着道:“他就回来报信,说小姐您被判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