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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慧通一个虚晃,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似账册一样的东西。
阿凰不是若耶阁的人,自然不知道慧通整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眼中依旧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色,但法正一看那东西便认出来了:“这是戒律院的惩戒录?”
戒律院的惩戒录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记录因为触犯戒律而被惩罚的佛修,在若耶阁内是一本只有戒律院掌院才有资格保存的记录,里头自然也记录了许多若耶阁不为人知的过往,他即便是身为宗主也不能随意翻查,即便有足够的理由要翻查某项记录,那也仅能看到那项特定的记录而已。
如今慧通却请出了这部惩戒录,看来这里头肯定有他不清楚的隐情。
“法正,你可还记得你的师父弘净?”慧通问道。
法正听到弘净的法号,瞳孔一缩,神色顿时变得肃杀起来。
苏澈在听到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号之后,也有片刻的怔愣。
作为法正的挚友,苏澈当然也从法正那里听说过法正的师父弘净。
听说法正的父亲本是造福一方的清官,后来由于不愿意与上头的人同流合污,反被诬陷下狱处决,法正全家皆因连坐而被发配蛮荒之地。
由于没有银钱打点,法正的母亲在发配途中病故,尚在襁褓中的法正也因为无人哺喂而奄奄一息。
那些无良的押解官兵见法正只剩一口气,便将他丢在路边。
若不是下界历练的弘净法师路过救了他一命,就不会有后来的若耶阁宗主法正了。
弘净法师不仅救了法正,还为法正的爹洗雪冤屈,将害死法正父母的人绳之于法。
法正跟在弘净法师身侧修炼,弘净之于法正亦师亦父,关系甚至比寻常的父子要更为融洽。
可偏有一次法正被若耶阁派去围剿作孽的妖兽,若耶阁这边收到的情报说妖兽不过相当于筑基高阶的修为,所以若耶阁派出的也不过是金丹期修士。
可在实战之时,法正等人才发现那妖兽隐瞒了真实修为,实则修为早已达到金丹高阶。
法正为了掩护其他佛修撤离,只身一人断后,被妖兽重创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待他一个月后在若耶阁醒来,就已不见了他的师父弘净。
他事后多方询问,只听说弘净是下界历练去了。法正遍寻不到弘净,直至今天也再没有弘净法师的任何消息。
自弘净失踪后,法正虽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比谁都着急,也比谁都失落,也无数次想过不告而别的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弘净的修为当时距离化神不过一步之遥,在下界实则很难遇险,但法正多年来遍寻不着,心中的担忧多少也化做了埋怨——他感觉自己似乎再一次地被“父亲”抛弃了。
谁知时隔多年之后,在如此尴尬的时刻,他竟然又一次从慧通口中听到了师父弘净的法号,更糟糕的是慧通手中拿着的那本惩戒录。
“我师父不是一直都在下界历练么?”法正冷着脸问道。
慧通摇头道:“下界历练什么的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弘净在戒律院受刑之前,临终的遗言就是让我们隐瞒他已死去的真相。”
“你在说谎!我师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即便是所谓早已看空万事的高僧,在遇到十分在意的人或事面前,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淡定。
“你可还记得你当时被派下界围剿妖兽,后重伤昏迷一个月的事?”
“其实若不是弘净,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法正闻言双眼霎时放空:“果然,我师父果然是为了救我出事了么?”
“你当时被妖兽重创,身上灵气几乎被吸食一空,就连皮肉都因为灵气的枯竭而萎缩成七旬老人的状态。”慧通道,“但即便如此,以你师父的本事也能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可坏就坏在你的元丹以被那妖兽挖出吞食,你师父虽然击杀了妖兽,可是你的内丹早已被它消融。”
“所以,你师父为了救你,只剩下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这里,法正的眼里早已充满血丝。
“那就是击杀一只跟你灵根属性一样的妖兽,然后用它的内丹来充当你的内丹。”
慧通有些得意地朝阿凰道:“若不是你自己承认只有丹凤能使你受孕,我还真不好指证你肚里那块肉就是法正的种。”
慧通说到这里,隐藏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你们猜的没错,你师父弘净击杀的那只妖兽,就是丹凤!”
“什么?!”蛰伏在暗处的鸾凰族族人及苏澈都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你体内的元丹,就是丹凤的元魄。”
“弘净不仅取了丹凤的元魄充作你的内丹,还将丹凤的精血炼化,补了你身上被吸食一空的血肉。”
慧通指着法正额间的那点朱砂痣道,“你额上本无此朱砂痣,是那次遇袭昏迷醒来之后才有的对吗?”
“这也正是你体内流淌着丹凤之血的证据!”
“既然这位鸾凰族的族长都亲口承认了,只有丹凤才能使它受孕。而这世上唯一一只丹凤已经被你师父击杀,所以除了法正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能让这位妖修受孕呢?”
法正听完慧通的话,原本昂立于天地之间的身躯突然萎缩了起来,眼中尽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那我师父后来到底怎样了?”
法正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