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山脚下,平地上,墙角边,到处坐着疲累的军士,投降的白巾军都被缴械,赶到了一处,一个营的征召军士严加看管着。
刺啦啦的声音不时响起来,几名军士将白巾军的兵器收集到一起,一股脑的扔在临时库房,临时库房就在酒楼旁边的民房。
我站在窗户边,一切尽在眼底,声音更是听得清澈,战场在收尾,我的思绪却停止不下来,公明与率领的军士还有两千,这可是一个祸害。
我要是前去攻占海陵县,会不会逼迫公明与前去南望县,那岂不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根本没必要,如果不占领海陵县,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岂不是就白白丢失了。
我很纠结,同时,感觉人不堪用,俘虏的白巾军更是一个可能会爆发的难题,这些白巾军明显逆反心理不比劳奖的手下,一个不慎说不定搬起石头砸我自己的脚。
我要是全部斩杀,显然我下不去那个命令,放掉也不行,他们还会为了生存造反,最佳方案就是怀柔政策,将他们全部招安为我所用。
汗进钟指挥军士将俘虏安排妥当,又把战场打扫干净,走到楼上来,向我禀报进展,他的满意溢于言表,这次岗山伏击又是赫赫战功。
我听着汗进钟的报告,浑然无味,不无讥讽说:“汗营领你高兴的太早了。”
汗进钟没想到我这么不开他面子,当面就指出来,不由的不好意思道:“斩杀白巾军两位营领,白巾军军士八百余人,俘虏战俘一千四百余人,这可是大功一件。”
“你只看到大功,没看到面临的困境,”我说,“我征召军这次攻打海陵县不过两千人,虽然收编了桥至尊一千余人的军队,达到了三千余人的规模,可是,我却没有多余的兵力一边进攻,又一边防守。”
“这……”汗进钟没料到我的这么心急,陷入思考中,却觉得很是在理。
“按照公明与的计划,他们兵分两路围攻我征召军,公明与不在海陵县驻守,明日如果我征召军奔袭海陵县,攻下海陵县轻而易举,”我叹气道,“然而攻下容易据守难。”
“那如何是好?”汗进钟也着急着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上面叫我们攻打海陵县,我们作为属下的唯有服从命令,还能怎么办?”我气愤的说道。
“他们怎么不自己来打。”汗进钟作为征召军的人,处处还是为征召军着想。
此刻,我正跟汗进钟商议着,桥至尊来到楼上,桥至尊这次可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居功至伟,然而,我还是不得不防他一手。
心里盘算着将桥至尊的兵力一分为二,一部在汗进钟的率领之下与和村的火录会合,两兵合并,撤出和村,返回南望县,据城而守,以防公明与的报复。
桥至尊率领一部依然驻守岗山,看管俘虏,等我凯旋归来将岗山的俘虏带回南望县,好好管教他们,将他们整治的服服帖帖。
桥至尊对于我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我无法推测桥至尊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想我的防备肯定是让他不舒服的,只是,他如今已经是我砧板上的肉,只能任我宰割,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嘱咐桥至尊说:“桥副营领,这些白巾军中的俘虏你要好好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争取早日让他们看清楚现实,弃暗投明,不要助纣为虐。”
桥至尊说:“营领,我会尽力而为,您尽管放心去攻打海陵县,我等着营领的捷报。”
我放心不下那些俘虏,最终下定决心道:“那些白巾军俘虏的军官,打杀一批,拉拢一批,如果铁心造反的,宁可全杀,也不能放过。”
汗进钟又上楼来,我看着他走到近旁,说道:“进钟,今晚上你们怕是不能休息了,你带着桥至尊营领的一半军士与火瘦拖的一营军士摸黑赶路与火录会合,今晚如果没有遭到公明与的偷袭,在黎明的时候,全部军士拔营返回南望县,据城而守,不准出战,不管出现什么情况。”
“营领,您呢?”汗进钟关心的问。
“我今晚上将率领征召军士奔袭海陵县,现在海陵县兵力空虚,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说。
“营领去奔袭海陵县,那么那些俘虏怎么处置,全部斩杀?”汗进钟现出忧虑的神情说。
“这些俘虏先关押在岗山,由桥副营领看管,不会出什么乱子。”我轻快的说,走了两步路子。
汗进钟说:“营领一向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属下便不多说什么,希望营领马到功成,我在南望县等着营领的捷报,到时候,我可要跟营领好好的喝几杯酒。”
“行,到时候一醉方休。”这汗进钟说的话我是真心的喜欢,做事也牢靠,许多细节处理的比我还好,我是真心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我也要多喝几杯。”桥至尊附和道。
夜暗星稀,岗山的四周一片黑魆魆,乌鸦在黑暗里发出诡秘的凄惨叫声,叫的我心里发麻,乌鸦在晚上叫乃是大不吉利,迷信上可以肯定的说,此地是不详之地,有人必死,就在这三五天里。
我真想叫火百寻去将那该死的乌鸦给寻出来,先射杀了它再说,就算有人要死,也要它陪葬,可是,这乌鸦白天不出来,晚上出来,明显的是看准了人类无法伤害到它,黑夜是属于它的。
我心事重重的随着征召军走出岗山西门,向着海陵县摸黑行军,夜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