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枣又安慰道:“派出去的哨探回来报信,说白巾军的增援还没到,我们两千多的兵力对抗白巾军的三千兵力也不是没胜算,岗山不是还在我们手里。”
劳正苦涩道:“就怕白巾军突然增兵,我们这么点兵力如何守得住,白巾军虽然乃是乌合之众,却是不怕死,异常的勇猛。”
劳枣不是没见识过白巾军不要命的冲锋,没有任何的防护装备,就扛着锄头也敢上来攻打,而且,白巾军组织进攻很有条理,攻防相互结合,体现出指挥者的专业水平出来。
到现在,劳枣对于白巾军了解的还不够深入,只知道白巾军有五位天王,海陵县的这伙白巾军的将军叫公明与,曾是镇守雨灵县的守将,手下有劳缓名、公明常、博通等营领,其余的知道的很少。
而现如今攻打岗山的正是博通所率兵力,这些日子的交战,知道这个博通勇猛刚强,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乃是公明与麾下第一员勇将,这些都是从白巾军的俘虏的口中知道的,知道这些之后,白巾军的俘虏都被斩杀见了阎王,有几个还是被蒸煮了,整个的当作一盘菜给送回了白巾军的营地,也许是这样的一种策略,促使了白巾军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燃烧起了他们心中的仇恨之火。
“今晚上你们好好休息休息,想必白巾军不会再来轻易攻打了,也知道了我们的实力和厉害,不是任人宰割的。”劳枣见这些手下都异常的疲惫和虚弱,因此,出言安慰着说道。
劳问本想说还不能松懈,可是心口突然气闷的很,眼中一片模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这时候,劳正已经开始退出去,转身走了,劳省接着也走了,他便不再说什么,估计多半都认为白巾军不会晚上来袭。
夜里黑云压城,本来无风,却突然乌云似地狱的浓烟翻滚云集,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天际,响彻了整个大地,这样的风云交会大概持续了几分钟,一场大雨在一个霹雳中泼了下来,此后,再也不见电闪和雷鸣。
起风了,吹得城垛上角楼里天顶上的油灯摇摇晃晃,差点灯火覆灭,这时,一名军士从外走进来,蓑衣上水流如注洒了一地,他晦气说道:“雨好大啊,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估计那些天杀的白巾军也不会来偷袭,叫兄弟们都回来吧。”
坐在椅子上的队尉闭幕养神着,双手环抱着一把阔刀,没反对也不赞同,好似已经瞌睡了过去,并没有听到这些动静,但是,随即他转动了一下酣睡的脑袋,别过去了对着墙角。
那军士不由的转向站在角楼瞭望口看着外面大雨如注的副队尉道:“副队尉,这雨淋着人可难受,我们只要警醒一些就没什么大事,难道那些白巾军就不怕这暴雨淋。”
副队尉于心不忍,说道:“叫他们先回来避避雨,等雨停了就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一声口哨划破夜空,穿云透雨,送到了城头上所有的军士的耳朵里,顿时,只见黑暗的大雨下,一个个穿着蓑衣的军士向这角楼走来,进的角楼里,又是洒下一滩雨水,顺着角楼地面低的地方流下去。
进来的军士见队尉瞌睡着似乎睡的香,不敢大声喧哗,各自找个位置坐着,交谈也只是轻声细语,而且说的也不多,都入定了似的,先前,还不时的有人站在瞭望口望着外面,看是否有何动静,过了个把小时,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睡的很沉很死,没有了声响,只有那些睡觉打鼾的依然在那里烦人。
大雨虽然猛烈,然而下的并不久,雨停之前的半个小时,距离岗山不足三里路的树林里,一大队神出鬼没的人便向着这边走来,等到雨停了,那大队人已经架好云梯,静悄悄的攀爬上了城头,又静悄悄的顺着城头的台阶下到了城门口。
雨水似乎先前已经全部倾泻完毕,月亮躲在了乌云的背后,四周死寂般恬静,黑灯瞎火中墙檐上滴下一滴雨珠却是几不可闻。一切都静悄悄,杀人也静悄悄,一刀抹脖子,或是扎入胸口,连惨叫声都叫不出来,气息就直接往肚子里面沉了,只有那惊恐的表情能够说明临死之前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像狼群冲入羊圈,暗夜里来敌见人就杀,动作迅速,似乎专业的杀手,似乎不像是白巾军的那些乌合之众,能够做到这么的冷静无情,效率最高。
也不知道谁叫的有敌人来袭,等到岗山守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城门已经大开,大队的人涌进来,朝着四处奔袭而去,随即,征召新军的号角声响起,岗山陷入一片混乱。没片刻,东北角落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黑暗中四处都是人在跑动,四处都有人无声无息的倒下。
劳枣等将领在睡梦中被惊醒,来不及穿戴整齐的劳枣奔出了卧房,看着慌慌张张奔走的军士,急怒攻心,正要发怒骂道,一身整齐盔甲拿着刀的劳正冲到了他面前,焦急的说道:“大事不好了,城门已经被攻破,大量白巾军攻入了岗山城内,岗山是守不住了,将军快弃城走吧。”
劳枣略微迟疑了一会,还想询问几句,兵器打斗发出的交鸣声就响起在不远处,越来越大,可以想见是多少的人在外面交战,没想到这么的突如其来,神鬼莫测,劳枣大惊失色。
劳正拉着劳枣的手臂道:“走吧,再犹豫就走不掉了。”
被劳正强拉着走的劳枣虽然惊魂未定,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走的越来越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