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处地狱的人,比较像她才对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那剜心剜肺的疼痛感似乎也不能让她稍微清醒一点:
“……你这个大变态……你会下油锅……你会……被煎一百次……我诅咒你……”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晕了过去……
“圣通子前辈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扔进血池,受那血蚁疯咬,你不怕弄出人命来?”昏黄的灯光下,白玉石依然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芒。洛星盘腿随意的坐在地上,侧耳倾听着一墙之隔的声响,直到左小浅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他才淡淡开口。
一身黑袍的神偷圣通子坐在那辆轮椅上,伸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看着地上的洛星,似笑非笑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里面那名女子?”
洛星眉毛都没动一下,冰冷的眸子直直射过去:“前辈说笑,我担心的自然是前辈你……毕竟,你的深仇大恨你的千秋伟业还得靠里面那名女子来替你完成呢!”
他冰冷的语句很有些讥诮的味道。可面上那冷酷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你说得没错!”圣通子似看了他很久,才缓声说道:“所以你大可放心,她在八岁那年都能熬得过去……这一次,也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是一个惩罚!”
只是一个惩罚?!里面那名身骄肉贵又明显贪生怕死的女子,真的能承受得了那样锥心椎骨的疼痛?洛星那浓黑笔挺的眉,终于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惩罚她办事不力?”
“洛星,我记得你并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圣通子苍老嘶哑的声音暗含警告:“怎地对这件事情却忽然热心了起来?”
“前辈的疑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洛星冷冷的声调平缓低沉:“你大可放心,洛星还欠着你的救命大恩呢……”
他说着,从地上起身:“既然前辈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了,那我先行告退——”
那辆轮椅却飞快的拦住了他的脚步,那张狰狞的面具微微扬起,露出他满是皱褶的脖子:“不着急,你还要负责将她送回去呢……”
洛星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张面具之上,想要说点什么,却忽的身体一僵,单薄锋利的唇瓣缓缓上扬,视线落在前方那一抹白色之上:“我想……用不着我了……”
“什么意思……”圣通子尾音渐消,因为他很快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缓缓转过轮椅:“你是谁?”
他苍老的嗓音不易察觉的紧绷着,这个地头,世界上知道的人不出三个,而面前那笑容温润宛如和氏美璧的白衣少年,他是怎么找来并且悄无声息的进来的?
少年有如美玉般澄净温雅的面庞挂着温润的笑容,眉间是淡月间皎洁的光华,双眸漆黑如夜,他似随意的站在那里,花瓣般柔美的唇瓣缓缓开启:“泠清若!”
“泠清若?”听着声音圣通子似乎有些疑惑,但随即,他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若王,能找来这里……不错,是个人物!只可惜……你那老不死的皇帝老爹似乎并没有打算将那皇位传给你啊……”
“圣通子前辈缪赞了!”泠清若依然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微闪了闪:“至于皇位一事,父皇自有他自己的主意,就不劳前辈你担忧了……晚辈此次前来,不过是想接回我的妻子,还望前辈成全……”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不错!”轮椅上的圣通子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怎地,竟笑得无比畅快的模样:“不愧是’他‘的儿子啊……可是,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带走小昭然吗?你未免也太托大了!”
“前辈怎会以为晚辈凭的只是一人之力呢?”泠清若笑吟吟的反问道,随后往左边跨出一大步,将隐身于他身后的人暴露出来:“月容姑娘,委屈你了……”
那隐身于泠清若身后的女子,正是藏娇楼的当家花旦——花月容是以。
此刻她低头站在那里,娇小的身子不停颤抖,美丽的小脸上一片苍白,她紧紧咬了毫无血色的下唇,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轮椅上因震惊而身体紧绷的圣通子,鼓起勇气开口:“爹爹……”
“月容你……”圣通子几乎是不敢置信的低吼出声:“你的身份……怎会被暴露?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你吗?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前辈不必动怒!”泠清若微笑着插话:“月容姑娘的身份隐藏得极好……眼下,除了我,还没有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圣通子定定的看着泠清若,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可是却大抵猜到他是在打量以及重新评估眼前那秀美绝伦的少年。
许久后,他才淡淡的开口,声音似又低哑了几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隐秘的事情,这个少年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而他那所有的事情中,他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他想,这个少年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泠清若微微一笑,目光往花月容那边温和一扫:“你将月容姑娘从小便寄放在藏娇楼里,方便她为你收集你想要的资料……月容姑娘虽然看似柔美易碎,心性却是极其坚韧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圣通子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哑声斥道。
泠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