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毛孔迅速地紧缩,头皮发麻地别过眼,七手八脚站起身想要逃跑。
却发现那个【自己】不知何时跪在了地面上,昏暗的桧木地板上放着一本模糊得看不清字的书。
那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嘴角挂着诡谲的笑,双目专注地盯着书面,嘴里叨念着奇怪的话语。
茉莉曾经告诉我,自己很孤单,很想悄悄的死去,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慢慢地腐烂发胀,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她没有说过!
那个女孩依旧趴在阴暗的地面上,地面上的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她似乎在找些什么,手指指着书页,一行又一行地缓慢滑行。
似乎在数着什么。
恐惧如同数不清的蛇虫,渐渐撕咬着渐越窒息的胸臆,一股冰冷的惧意顺着脊椎骨攀爬上她的头发。
那个魔鬼长着她的脸。
我不想茉莉那样死去呢,可是茉莉又不听我的话,偏偏要去接近那个男孩。他早就坏掉了,茉莉最后可能会被他吃掉哦,就像夏日祭那个可怜的人一样,被挖掉心脏,掏出内脏和烂成一团糟的筋肉,被毫无理智的吃得满脸都是血。
闭嘴!
你给我闭嘴!
阴影笼罩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玻璃珠子般没有人气的黑眸就像恶鬼一样盯着她,嘴里吐出的话令她浑身发寒。
明明有我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去关注那个怪物。
陈忱才不是怪物!
他是个怪物哦,他早就死掉了。
你才是怪物!
嘿,茉莉,你知道乌鸦吗?乌鸦出现在哪个地方,哪里就会死人。
茉莉使劲握住耳朵,她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想听眼前那个人说的话,也不想看见她,滚!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滚啊!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很好玩哦,我们以前经常玩,嗯……,茉莉猜猜我是谁?
你是魔鬼!滚远点!
乌鸦出现的地方就会死人,茉莉。那张脸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冰冷渗人的眼珠子死气沉沉地与她对视着。
“啊——!”
茉莉被吓醒时,紧缩的视网膜内一片狼藉。
白色的灯光……
颤抖而凌乱的呼吸。
自己不知何时被紧紧挨在一个冰凉的胸膛上,那个人的校服衬衫被她抓揪得纽扣都崩裂掉了,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那个胸膛的主人就像哄小孩般拍着她的背,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上,嘴里还不断地念着,茉莉做噩梦了,不要害怕,醒来就好了。
“陈忱。”她发怔地喊着那个名字,心底空荡地紧,似乎被凿穿一个大洞,除了他的名字,似乎什么也说不出了。
父亲和继母今天去了外地公办,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所以只有他陪伴在她身边。
“茉莉做了噩梦呢,不要怕,我在。”
少女惨白的脸色看上去脆弱易碎,柔软的肌肤紧紧地贴着他,怔仲地透着他将视线投向背后的墙角处。
她就像一只懵懂无知的小动物,脆弱令人怜爱。
他的解药离他很近很近。
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不安与恐惧。
陈忱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和鼻尖,但视线挪到那饱满的唇瓣上,莫名地就移不开目光了。
她发起呆的模样很吸引人。
身体里慢慢窜起一股欲i望,在疯狂的叫嚣着。
好想狠狠地侵略她。
越是这幅模样,越是难以忍受。
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她的视线还不能聚焦,却发现抱着她的那个男孩略微倾斜地侧着脸,他们的鼻子轻柔地触碰在了一起,唇瓣上传来了冰凉而温柔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