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虚以缩地成寸的神通一步做十步引导着急速狂奔于后又一路疾呼“道长且停一下”的王诩来到了昨日见面的那座桥方才停下。
到达桥面见到李道虚终于停下时,王诩双腿猛地一软便瘫倒在地,面部额头被涨得尽是血红色。坚持了一路的那口气放开之后,浑身上下的毛孔更是在此刻猛地全部开放,汗水霎时便浸湿了衣裤,凉风一吹,甚至有丝丝雾气蒸腾而气。
王诩的灵魂虽然乃是李道虚以先天阴阳二气所化,不但潜力无穷更是根基雄厚。但其肉身却是实打实的ròu_tǐ凡胎,又不曾修炼过武道练气之术,这短短百息的时间狂奔三万米可以算的上是拿命在博了。
李道虚转身冷声道:“你这年轻人怎的依依不休的追赶我?那竹篓的钱老道士我不是给你了吗?”
王诩又是狠喘了几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李道虚面前猛地拜倒在地拜道:“小子不识大贤,真是有眼无珠,还请道长原谅小子的无礼。”
:“不过是些许小事,我自然不曾放在心上。”李道虚的眉头一皱似乎没有想到王诩竟是为了这样无聊的事情苦苦的追他,冷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王诩的心脏狂跳,他刚才百息时间狂奔狂奔三万米已然是将自己这副身体的全部力量都发挥了出来,此刻更是连起身都难以为继,若是让李道虚离开了,那么这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机缘都要丢了。
于是王诩终于也顾不得成功率、尊严及其他的有的没的,将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又猛地抬起朝着李道虚高声道:“小子有志于大道之途久已,今日有幸见得道长,还请道长收我为徒!”
李道虚停住了离去的脚步,转身看向王诩饶有戏谑意味的笑道:“你这年轻人方才与我争辩之时,我已见识到你口舌厉害,如此口舌可为我师矣!我又如何当得你师?”
王诩的心脏猛地一震,但是脸色却丝毫不变,恭敬的说道:“小子不通大道不明神通,唯有以口舌之利方可谋生,是以会对道长无礼,还请道长体谅一个活于乱世的年轻人,勿要再为难小子。
小子深知口舌虽利却不可明道,若是道长收小子为徒,小子愿不得道便不开口言!”
停了王诩的话,李道虚的脸色亦是淡然不变:“老道士此前便有言,我等道士挑选徒弟不但讲究缘分却亦要讲究资质。现在老道士可以向你坦言,你我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师徒之缘,你却是不要再想师徒之事了。”
王诩是自己的分身,这将会是三界共知的事情,所以李道虚自然不会再收其为徒,让其他修士笑话他一个分身都必须要以倾囊相授时刻引导的师徒关系使其成才完成使命。
王诩一听李道虚的话心中已经是冰凉,但是却依旧坚持道:“这无限大的洪荒三界,老道长却与小子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相遇,这难道不就是缘分吗?小子向道之心又是坚定无比,难道老道长就不能破例收小子为徒吗?”
李道虚只是摇头:“你我的确是没有师徒之缘,我却是不能破例,你若是别无它事,我便走了。”
王诩看得出李道虚如此架势俨然就是真的不愿收其为徒,其意志绝不是寻常言语恳求便可改变的。
王诩的目光终于暗淡了下来,只是猛地再一磕头:“求道长收我为徒!”
即便有着鬼谷子的命格在身并深受其影响从而有着出词吐辩,改人意志的能力,但是现在依旧还太过稚嫩,不懂得明理审势的退而求其次或者是曲线救国的道理,在这种大机缘面前只是紧紧的盯着最为正常的师徒关系上。
李道虚暗叹一声,今日的王诩面对陌生人依旧不止的以口舌逞利又不懂得明理审势,甚至连他刻意将其带到这桥面的行为都看不穿,表现简直是糟糕无比,对于任何一个有道之士都不算是合格的弟子人选,他再怎么着急也不能收他为徒,于是毫不犹豫的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跪倒在地的王诩却突然因李道虚踏在桥面的哒哒脚步声联到了昨日之事,他抬头问道:“小子敢问道长,昨日所遇的老人是否就是道长本人?”
李道虚今日本就是打着要给王诩传道的心思而来的,因此特意把王诩引到桥上,如今王诩方才想到此事已算迟钝,但他也没有隐瞒的直接点头确定。
王诩因为找到了破局之法终于是再度恢复了意志,思考了两息时间说道:“老道长今日说与我没有师徒之缘,却今昨两日两次见我,小子以为此必不是偶然。不知老道长是否是有事情嘱托小子去做?”
似乎是因为终于被挠到痒处,李道虚终于一改之前的冷淡,哈哈大笑道:“我这老道曾立誓要平天下之乱,利万民之生,为此走遍千山万水,寻遍三界六合。除却此事别无所求,你这小子可能为此献身?”
王诩刚想要答应,心中却是猛地升起一种压抑感,似乎自己此刻一旦表示答应便必然要此生皆为此而尽心尽力。
但是他对于这个乱世甚至对于一切的纷乱都有着自己的看法,认为只要有人便要争夺资源的事情发生,只要争夺资源便一定会导致纷乱。
所以,人不尽,乱不止,若是他此刻应下了这老道长的要求,怕是此生都不得解脱,于是思考了片刻说道:“老道长难道不曾想过着天下纷乱不止战乱不休的根源?有人便会有纷乱,小子以为道长之志不可能完成!”
李道虚昨日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