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你会嫉妒?”浅野忽然笑得花枝乱颤,大笑着说:“笑死我了。你别在我面前装纯情了,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以前怎样,作为男人的本能竞争心理还是有些的。”我正色道:“昨晚你在他那里吧?”
“是又怎样?”浅野浑若无事地回答:“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呢,这种事很正常吧。”
“对,跟我反而不正常,这些我都清楚。”我有些凄惨地说:“可还是失眠了半晚上。”
她不言语了,心中半信半疑地疑惑了起来。这些情绪我都了然于心,感觉到看透彻了她内心想法的同时,却又对这种卑鄙行为充满了厌恶之情。眼看电梯下降到了一楼,门尚未打开时,她忽然转脸说:“冲动一时很过瘾吗?他一定会深深记仇的。”
“他不过是个只会背诵人家教给他的话的学舌鹦鹉、跳梁小丑而已,我有何足惧哉?”我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威风凛凛地走出了电梯。
上午抖了威风之后,亚当斯的众人对我马上便拘束恭谨了起来。毕竟,在奥维马斯等人离开两个月后,我第一次提出了宇宙舰队“现实状况第一人”的说法。在此之前,按照宇宙舰队的机构设置,名誉总司令是亚当斯,可那仅仅是名义上的统辖权,实际权力是交给常务副司令奥维马斯行使的。再往下的张宁与我同级,但资历更老,本应高我一头。只是他这人一向比较烦人,而且是公开了跟奥维马斯划派系放对,因此在公开场合总给奥维马斯压着管着的,尽给派去任些闲职,在最广大军民面前反而没我名声响亮。他们都走了之后,宇宙舰队亚当斯总司令以下自然是我最高,但这个名分一直没人给我,直到今天我自己提出来。
事实归事实,公然从我这样的人口提出,影响大不一样。下午闲暇时上了会网,便看到三星内部网络的讨论组里已经开始讨论此事。有说我扯羊癫疯的,有说我意气用事的,反正基本没好话。这些我也都习惯了,只当天边又多了几片浮云。
傍晚时分,浅野果然跑来找我了。非常难得,这次见面没有以一场暴风骤雨般的****为开始,而是进行得比较正经严肃。我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端坐着看着她纯公事化的表情,忽然间觉得有些奇怪。她可没心思解答我的疑惑,直接问:“你上午究竟说了什么,自己清楚吗?”
“怎么,你为我担心了?”我哈哈一笑:“倒是很稀罕。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种种行为都像是巴不得我早点翻船。”
我肆无忌惮地笑着,而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我,心里的疑惑不断加深。她是在竭力分辨我当时的举动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深谋远虑。但这样的较量完全是不对称的,我知道她的一切念头,而她对我的真实想法一无所知,还会轻易被我所迷惑。倨傲自大了一会,我察觉到已经到了合适程度的极限,就在她的立场产生动摇还未转化为反感的一瞬间,敛容道:“约翰.亚当斯总司令下午就给我来电话了。他当然要首先装模作样地为他孙子开脱两句啦,但更主要的是为我的发言而来。没有明说,基本上算旁敲侧击地警告我不要风头太过,我这样的人随时可以有人替换等等。”
浅野反问道:“你自己觉得风头过了吗?”
“二十七岁了。”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少年时常看些历史小说,也曾对那些少年帝王的事迹神往不已。那时还小,仅限于想象,但现在年纪渐长,我逐渐开始有点想法了。”
“什么想法?你想走到哪一步,你又能走到哪里?”浅野满脸讥嘲地问道。
这女人的确厉害,内心正是深受震动之时,这两句话的尖利却完全盖过了她内心的惶恐和急迫情绪。我端端地看着她的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足足看了她一分钟,我开始深信自己的感觉并无差异——她只是在试探而已!心中立即一定,拿捏好了时间分寸,朗声说:“约翰.亚当斯主席,宇宙舰队的总司令。他六十七岁时终于混到了全球幕前第一人的位置。我可不想再等四十年。”
无视浅野面上已止不住的惊骇神情,我又继续说:“现在战乱已起,旧时形势不再。那些老爷爷们还想天下形势照他们所设想的那样运行,实在是过于天真了。远征舰队的此次行动,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据,恐怕最好的情况都是劳而无功。说得狂妄些,只怕我黄某人不应时而起的话,历史也会选择其他人颠覆他们的权威吧!”
“你的野心真令我吃惊,看来你并非仅仅想要确立宇宙舰队第二人的地位而已。”浅野脸上的神色慢慢转为了诡笑:“但你如何做到这一切?”
我闭目片刻,微微睁开眼说:“除了自己的努力,当然还需要贵人相助。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一边是代表腐朽势力的苍老少年,一边是新生实力派的少壮派代表。你究竟偏向何方?”
“请不要逼我作出这样的选择。”浅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他是我的未婚夫。甚至婚期已开始筹备了——只要远征舰队一回师,我们就会立即结婚。”
“远征舰队的回师目前还遥遥无期,毕竟那边时间的流逝是非对称的。”我忽然站起身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希望你作出选择。只要你作出选择,什么都好说。比如,你的娘家也可以考虑考虑我这个